余者瞧得骇然。修炼之人都有灵气护体,六阶之上修士周身常覆灵罩,轻易不能伤肤露骨。这冰魄却直接冲破护体灵罩,吞噬那人体内灵力,叫他张不开护体灵气,亦无法调转灵力,果然能杀人于无形。
那人一边惨叫,一边喊道,“我要招供,我要招供!快些收回,受不住了!”
潇潇仙子便抬手指他,运转功力,叫那冰魄暂停发作,只待蒙夏问话。
也不消问他,他见寒痒已止,忙不迭交代道,”你四师弟果是被那灵元兽掳走,却并非无意冲撞,乃是有人有意设计。”
“咱们受人所托,要进入翠宫秘境,找寻壬甲峰老祖留在秘境里的这一处密室。那人只知晓大概位置,亦寻得线索,知道有这样一种甲兽,且由这甲兽,能找到密室所在。”
“却不知甲兽具体是何形状,如何出现。便想了一个计策,寻人作饵,诱它出现。”
“原也不知能惹出灵元兽来,未曾想乌仙长误打误撞果真碰到那群甲兽。先时咱们在秘境里搜寻,都乘着飞舟,哪里想到那些石头另有古怪。”
“乌仙长遭遇那些佯装石头的甲兽,见势不敌,待要召唤同门,却不想那灵元兽——”
他说到此处,突然想起‘灵元兽掳人’之说已被识破,只好赶忙改变话头,“——不想咱们习猎队里那人预先窥出乌仙长用意,使法儿不许他求助,却暗地里助他打败那群甲兽。他知晓乌仙长生性好奇,见甲兽逃跑,必定忍不住跟过去瞧稀罕。”
“咱们便叫乌仙长作打头探路的先锋,自家稳当地作押后的将军,一路紧掇着来到那些甲兽巢穴。便是那个大坑。”
“咱们几个瞧见那大坑里的甲兽幼兽,竟是吃人尸骸,都吓得变色。熟料那出此主意之人却面露喜意,直道这番果真找对了路。”
说到此处,此人苦笑道,“除了出主意这人,余者连我在内,实不知晓更多详情。只隐约得知,这翠宫秘境里壬甲峰处,有那老祖的一间密室,这密室所在,却又要着落在秘境里某一灵兽身上。未来之时,只顾得惦念那密室宝贝,热焦焦到了此地,见那大坑密密匝匝的幼兽,先自心凉胆寒,俱生退意,怎奈这秘境一旦进来非得捱足三十日不得出,若离了习猎队独个儿生存,却又艰难些,无奈只好继续那计划。”
他这里说的可怜,实则能进习猎队的哪个都不是善信老实人,不是胆包身,便是心比蛇吞象的。
袁剑喝道,“你只说我四师弟到底去了哪里?!”
那人见众人并不怜悯,便亦收了叫苦的心,老实道,”乌仙长追着那群甲兽,一路到那好大瀑布处,却是束手无策。想是又挂念你们同门,便要回转去。咱们习猎队眼见那密室宝贝唾手可得,怎么按捺得住,便露出行藏,也不怕叫乌仙长知道。想必你们亦猜测得到,咱们这只习猎队背后自有做主之人,又兼听闻壬翼峰一向不争,便将乌仙长不甚放在眼里。”
“怎料乌仙长原本生了退意,待见到我等人众,以为彼此都是一家,要跟着咱们进去。咱们自然不肯,宝贝多与一人,自己便少得一分。乌仙长便吵嚷道要去东壬门门主告状,说咱们习猎队私吞东壬门秘境宝贝。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变色,又说叫我们自去,慌里慌张地要走。”
“咱们也不想理他,等他走转半刻,习猎队里那出主意之人,却说不放心,要去查看乌仙长是否假意走离,实则暗伺在侧。咱们等了一时三刻,方见这人回转,面色不善,言道乌仙长遭了不测,被那甲兽之首灵元兽掳走,恐难有命。”
此人一口气说了许多,又赌咒发誓绝无半点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