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倪炎甩开了陆溟肃的手,就往门口走去。
“倪炎!”陆溟肃带着哭腔喊着,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倪炎的胳膊,“先吃饭吧,好不好,吃完饭再说,你是不是好久没吃我做的毛豆烧鸡了?我特意做的,你尝尝看吧,看手艺有没有退步。”
陆溟肃不说倒还好,刚说完,倪炎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一下,诱人的香味直往倪炎的血液里钻,祝一甘说的对,人是渣了点,东西是无辜的,更何况是毛豆烧鸡。
倪炎把握着拉杆的手一松,跨了两步坐在了餐桌边,拿起筷子就伸进了装满了鸡块的盘子里,此刻,他不是倪炎,他是一只黄鼠狼!
“好吃吗?”陆溟肃欣慰的坐在倪炎身边看着看。
倪炎没有理他,把碗往陆溟肃眼前一推,陆溟肃会意,端起碗就进了厨房,盛了饭又端了回来。倪炎依然没有搭理他,端着碗就吃了起来,吃完就走,其他不管,这八个字是倪炎心里的想法。
“多吃点。”陆溟肃见倪炎吃的开心,嘴角也渐渐扬了起来,原来,要管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管住他的胃,真的是真理。如果不是这盘毛豆烧鸡,恐怕没有人能留的住他了。
倪炎吃了大半盘子的菜,又吃了一碗饭,撑的肚子都快炸了,靠在椅背上揉着自己的肚子。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笑着往陆溟肃的身边一偎,说自己要生了,但是现在,他连看都不看陆溟肃一眼。
“又吃撑了?起来活动活动吧,消化一下。”陆溟肃把碗收到水池里,回来想扶倪炎起身,倪炎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又揉了揉肚子,手扶上箱子的拉杆,就要离开。
陆溟肃一愣,一步就跨到倪炎的身后环住了他的腰,紧紧的从背后把他抱住了:“倪炎,别走!我求你了,该坦白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告诉我,怎样你才能留下来,你告诉我,我什么都愿意。”
“你放开我!”倪炎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陆溟肃喊着。
“你都有儿子了,不需要我原谅。”倪炎面无表情的说。
“倪炎!我也有无奈的,我不生个儿子,怎么继续找你?怎么毫无顾虑的跟你在一起?!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这半年多,我爸妈能放过我,不来抓我回家?!”陆溟肃急的又快要哭了。
倪炎冷笑了一声:“那你也给我五年的时间,我也去生个儿子给我妈!然后再回来找你!”
“你不要跟我闹了,好不好,”陆溟肃用头在倪炎的颈窝里蹭着,“明明也放不下我,为什么就要这么犟呢?!”
“明明放不下你,你去找明明去啊!”倪炎歪着头,尽量躲着陆溟肃蹭过来的脑袋,“我放下了,扔的远着呢。”
“你又骗我!”陆溟肃突然抬起头,“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怀里抱的是什么,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来救我?!”
倪炎有一种被人戳穿的惶恐和尴尬,他挣脱了陆溟肃的怀抱,转过身恼羞成怒的瞪着陆溟肃:“陆溟肃,我警告你,这是我家,你给我滚!”
“我不滚!”陆溟肃一把夺下了倪炎手里的箱子,既然知道了倪炎还爱着他,话也说开了,真相也解释清楚了,白凛告诉过他,他还有机会,所以,他有底气!
“好,那你就待着!”倪炎恶狠狠的瞪着陆溟肃,拿出手机就拨了电话,“你好,我要报警,紫兰佳苑20栋501,有人私闯民宅!……对,我是屋主……我很害怕,我有危险!”
“倪炎!”陆溟肃无奈的哼着,手里死死地攥着倪炎的行李箱。
倪炎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往墙边一靠,抱着胳膊冷漠的看着陆溟肃,半晌才冷笑道:“陆班长,享受你在这里的最后半小时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陆溟肃两步跨到倪炎的面前,一只手撑在倪炎头边的墙上,“你非要逼死我才开心吗?”
“你去死啊!你真去了,我他妈敬你是条汉子!”倪炎把头偏了过去不看他。
陆溟肃重重的叹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绝望的看着倪炎:“你真是这么想的?”
倪炎没理他,一阵沉默……
陆溟肃点了点头:“好!我说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你不怕死,我也不怕!”
说完,陆溟肃转身就进了厨房,倪炎心里一惊,赶紧追了上去,眼看着陆溟肃拿起一把水果刀,朝着自己的左手腕就要划下去。
“你疯啦?!”倪炎扑了过去,情急之下直接抓住了那把水果刀的刀背,“丢不丢人,狗血电视剧看多啦,你他妈拿死威胁谁,你以为我会在乎?你要死就死远一点,别让我看见!”
陆溟肃抓着刀把的手没有松,倪炎只能用力把刀抢下来,不小心划到了虎口。倪炎总是嫌家里的刀不够快,切东西太费力,所以没事就在家磨刀,陆溟肃见了,总说他吓人,看着跟要去杀人一样。这时候,倪炎发现,自己家的刀其实挺锋利的,只是刀刃碰了一下,就划了一个血口子,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陆溟肃的手突然一松,心慌的漏跳了好几拍,他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按在了倪炎的手上:“快,按紧了,我去拿药箱。”
“陆溟肃,你滚吧!”倪炎按着手上的伤口,却止不住血,“你他妈造孽,总是要我给你担,老子就是欠你一条命,也该还清了吧!”
陆溟肃从柜子里把药箱拿了出来,翻了瓶止血的药粉,拿了纱布就回到倪炎的身边,一边帮倪炎上着药,一边流着泪,他不能看见倪炎受一点点的伤:“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滚的,就算你死了,老子也陪你一起过奈何桥!想甩开我,下辈子吧,你最好也跑快一点,不然我还能追上你!”
倪炎看着陆溟肃那个样子,无奈的叹着气,闭上了眼睛,用另一只手撑着额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谁报的警?”
陆溟肃没吱声,默默的包扎着倪炎的伤口,倪炎直接站起了身,拖着陆溟肃就走到门边开了门:“我报的警,麻烦帮我把这个人——”
“小哥哥?!”门口的警察惊讶的看着倪炎,又看了眼一边正在缠纱布的陆溟肃,“还没和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