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有些惊讶，记得真清楚。他见伤员被抬上了救护车，便从裤兜中掏出车钥匙，“我送你回家吧。”

“干嘛？”曹哲有点懵，不明白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这个队长是要闹哪样。

“如果您比起回家讲述事情经过更想现在去警局口述的话。”

“……瑞新苑8栋508。”

王墨挑挑眉，和队员打了个招呼，上车前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曹哲说：“这次没骑自行车吗？”

“……没有。”曹哲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感觉这个警官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正经。

一路无言，车子缓缓停在了曹哲家楼下，“曹先生”，王墨从前座回过头，“希望您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您现在感觉还好吗？”

“我很好，很冷静，完全没毛病。”

王墨锁了车，职业习惯发作将曹哲所处居民楼打量一番后，拎着公文包跟曹哲上了楼。

打开家门，曹哲用微笑回应家中众可爱的招呼，并眼神示意有客人，然后在众可爱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招呼王墨坐下，自己则去厨房泡茶。

王墨打量着这个房间，不能说收拾的多干净但至少整洁有序，没有乱扔杂物，没有垃圾满地，他赞许的收回视线。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厨房里的曹哲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机智，走的时候关了卧室的门。回想自己瘫痪在床各种吃零食喝饮料嗑瓜子敲键盘，导致卧室产生的“垃圾与床褥齐飞，酸甜苦辣咸异味”的壮丽景象，曹哲顿感胃痛。

茶叶很快泡好了，把茶杯放到王墨手边，曹哲规规矩矩坐在了沙发对面的小马扎上。他这么一坐，出现了一个神奇的场景。

怎么说呢，两个人本来差不多的个头，这么一坐曹哲平白矮了王墨一头，简直是“醉萌身高差”，又加上一个大老爷们缩在小小的马扎上这么喜感的场景，王墨赶忙端起茶水遮住自己抑制不住上弯的唇角。

（马扎：我，弱小，可怜，还身负“重任”）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好了，曹先生，现在我开始提问，请您如实回答。”

“好的。”曹哲正襟危坐。

“事故发生的时间是？”

曹哲看了看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大约是9点27左右。”

“当时的具体情况是？”

“当时是一个红灯，我正在……”

……

简单做了笔录，已经接近11点，王墨也不便继续打扰，便提出离开。

在他出门之前，曹哲从卧室拎出几个梨，“王队长这么晚也辛苦了，这些拿回家吃吧，路上小心。”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哪能要求回报，梨您留着自己吃吧。”

“就当是车费了，再说咱们也挺有缘，当交个朋友呗～”

王墨见实在推托不了，也就答应了，作为礼尚往来，他提醒曹哲，“这次的案件，您这个第一现场目击者很大可能作为证人出席法院作证，到时候会有法院发传票通知。”

“……恩，谢谢队长提醒。”

王墨下了楼，将梨放在了副驾驶，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等等，这梨是从卧室里拿出来的？还是说，那个是储物间？但那个出租屋看着不大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也太出人意料，给曹哲带来了挺大的心理阴影。王墨走后，他躺倒在床上，和小伙伴们分享了自己一天的传奇经历，在小伙伴们暖心的安慰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