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华墨下意识想答话，因为对方是自己信任的顾痕。但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兮之，不该知道这些。因此猛然抬起头，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自己在南翎的时候见过莫千醉，当时她一直住在华玉的建章宫中，很多人猜测最后是莫千醉嫁给三皇子做三皇子妃，还是三皇子“嫁给”莫千醉做莫千醉的男宠。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华玉跟莫千醉离开南翎，当时还和她起了冲突，也算见过她几面，说过几句话。

莫千醉喜欢带面具，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面容，只有她信任之人才见过她真正的容颜。因此自己只能凭借他对华玉的感觉来推测丞相夫人应该是莫千醉。

兮之仅仅是探芳阁里的伶人，如何能接触到皇子公主，不可能见到过莫千醉才是，所以怎么会猜丞相夫人是莫千醉呢。

“兮之不知。”段华墨放下书，看向顾痕，诚挚的回答。

顾痕看到他那故作镇定的样子，嘴角微勾，“当真不知？”

段华墨对上顾痕的眼睛，眸中幽深，仿佛要将自己吸进去，“这，兮之只是猜测。兮之曾在南翎见过北燕首富莫千醉，但有些记不清她的长相了。今日见到丞相夫人，便觉得她可能是莫千醉。”

段华墨从小就对顾痕若有深意的眼神非常敏感，只要顾痕那样看着他，他就基本不敢隐瞒任何事情。

要告诉顾痕自己才丞相夫人是莫千醉，还要找个合适的理由……

莫千醉去过探芳阁，并且接触过兮之！这样就能解释兮之见过莫千醉，而且，每天出入探芳阁的人很多，顾痕远在龙霄，应该不会去查莫千醉是不是真的去过探芳阁。

其实段华墨多虑了，莫千醉确实去过探芳阁，甚至还参与过兮之的竞拍。

“哦？你是说丞相夫人是北燕首富莫千醉？”

“……是。”这真的太离谱了，龙霄的丞相娶了北燕首富，还隐瞒的很好，一直无人发现。这怎么可能？

可是，看丞相夫人当时对自己的反应，应该就是她啊。

顾痕面上神色不改，心中有些惊讶。

自己的让人查了许久，都没能查出丞相夫人是什么来历。唯一得到的消息是她是最近才出现的，并且身边高手众多。

虽说被众多高手保护的不一定就是莫千醉，但墨儿在南翎的时候见过莫千醉多次，既然他说是，那应该就没什么偏差。

“兮之说是那便是。”

顾痕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哄段华墨的，但是段华墨知道，他相信了。

他才认识兮之多久，为何就如此信任他？

段华墨正在思考，顾痕突然走过来，吹灭了蜡烛。

顾痕牵住段华墨的手，向床榻走去。

段华墨的脸刷的红了，幸好熄灭了蜡烛，不会被顾痕看见。

两人一同坐在床榻上，月光很亮，房间中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段华墨有些紧张，有点不敢看顾痕，而顾痕却痴痴地看着段华墨，眼眸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墨儿。顾痕在心中轻唤。

段华墨似是有所感应，看向顾痕。

三皇弟和自己长得很像，原本以为顾痕是将自己当成段华墨。但顾痕有时候的行并不像是对替身做的，所以自己就怀疑他是不是忘了对段华墨的感情，移情于兮之。

比如此时，他眼中的感情，分明就是对自己的，并不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可是，自己和顾痕从小一同长大，这么长久的情谊，他怎会说忘就忘。

段华墨此时钻进牛角尖，只顾着自己吃自己的醋，如何也不相信顾痕已经发现了他就是段华墨。

段华墨索性破罐破摔，无论顾痕真正喜欢的是谁，反正此时此刻在他眼前的人他是喜欢的。

段华墨闭上眼睛，吻上顾痕。

段华墨心中非常紧张，手不知放在何处，只是笨拙的吻着顾痕。

他的唇和自己想的一样柔软，衣服上有些皂角味道，段华墨感受这顾痕的气息，紧张得心慢慢放松。

顾痕有些惊讶，段华墨虽说对自己也有感情，但却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男子，更不用说主动亲吻自己了。

那夜，还是自己趁他喝醉了。

不过，惊讶归惊讶，顾痕还是很快就夺得了主权。

夜晚，月光如水，温柔了千家万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