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是我老家寄来的野菜，很有营养的！小白你一定要全喝完啊！老师我特意给你煮的。”何老挪开了视线，一边低头夹着菜一边回答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一锅汤，我喝汤何老吃鸡，我们爷俩又倒了点白酒，没过多一会儿我就感觉脸颊有点微微发烫。汤全是我一个人喝的，我买的下酒菜被何老“垄断”，一口没让我吃，说什么为了让草药的营养被我吸收就得忌油腻。

酒足饭饱，我咂了咂嘴，嘴里还残留着汤的香味，仔细品品，有点微苦。桌上的砂锅已经空了，其实何老只煮了一小砂锅，刚好是差不多一个人的量。我看了眼何老，桌上我买的酒全被喝完了，他正低头品着杯里他自己泡的白酒。

我抿着嘴唇想找个开口的机会和何老聊聊正事，我不擅长喝白酒，几杯就上头，现在事情都还没聊呢，我怕我一会儿喝太多误了事情，我举着杯子和何老前言不搭后语的闲聊。可能何老看出我的欲言又止，他笑了声放下酒杯直视着我的眼睛：“小白啊，这些年怎么样？”我愣住了，不知道何劳怎么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和何老的目光接触，他眼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他希望我认真的回答他。

这么一个问题，要是放在平时我可能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但是问的人是何老师。那一瞬间我好像忘了自己本来要问的，任由何老的问题把我带回了三年前，还是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语气。

三年了么？我开始认真的想。把思绪收了回来，我的大脑转的很慢很慢，一种莫名的压力突然由心而发。思考的时间被无限拉长，周围的声音好像只剩下了我自己的呼吸声。

感觉回忆像平静的湖面，已经在我的脑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这三年来的过往一点一点地浮现在脑海里，想起了大学时的拼搏和奋斗还有梁通的傻笑。还有后来来到研究所接受何老的地狱式填鸭教导和前辈们的鼓励和帮助，还有那些个拼命熬夜赶报告的夜晚。

“很好，何老师，我很好。这些年多亏了您。我学了不少东西。”想来想去，我就憋出了这一句话，但是这句话绝对不是敷衍。重重的呼出了口气，脑袋里很多画面像电影那样闪过。可能因为喝了不少的缘故，从刚才开始脑袋就恍恍惚惚的，思考了很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的感觉。

我和何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部分时间都是何老再问，我忙着回答，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何老的意图。慢慢的只感觉何老的声音越来越远，我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回忆的画面随着何老的话语慢慢变得清晰了。

恍惚间，我感觉身体好像在无限的下坠，下半身好像变的很重，我靠在了椅背上。何老好像停顿了下，朝我递了什么，我麻木的接了过来，整个过程很快但是对我来说却好像慢动作，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已经这么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