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雷洛的电话，将手机放在一边，用被子将自己盖住，只有在黑暗里，牛四月这才蜷缩着环抱住自己的双臂，低声啜泣起来。

被黑暗包裹着的自己无比轻松，没有了束缚，没有了在乎，只剩下宣泄。

等到再一次看到光明时，首先看到的是自己母亲那带着一条褶皱的笑脸。

“啪”一声，灯光洒在整个客厅里，却没有一个人。王英莲放下手里的提包，往厨房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还是自己中午走时那样，知道牛群买菜还没有回来。

想到牛群在电话里给自己说的事情，做为母亲，做为一个女人，怎么会不了解女儿呢。雷洛那孩子，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人品学历等，自己都是清楚的，且当初为了结婚，那孩子当着其他人的面，没有太多表现，可私底下，没少来自己医院。年轻人，难免生活上有太多摩擦，当初自己和牛群就是这样过来的。

可现在自己是给人当丈母娘的身份，来调和两个年轻人，第一次，难免有点怯场，对于自己来说，也不知道怎么给女儿说。

思考再三，王英莲举起放下，又举起的手，这一次终于在门板上留下了声响。

“咚咚”两声，在安静的客厅里甚是响亮，却也没惊动里面的人，无奈，王英莲只得转动把手，自己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

客厅的灯光驱散出一片光明来，让王英莲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整个呈婴儿装蜷缩在一起的女儿。

打开大灯，来到女儿床头，轻轻掀起牛四月蒙在头上的被子，牛四月苍白的脸上，点点泪痕晕染着愁苦，浸入枕头中，也浸入王英莲的心里。

“妈，妈”看到坐在自己床头的母亲，一声沙哑的嘶吼，将一只受伤的小兽寻求母亲庇护时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