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求赐教。”谢贞不依不饶,接着问道。
“这个。。”徐度有些语塞,但到底老道又见过世面,脑筋一转,搪塞道:“江陵城虽然内外戒严,但赖苍天和大郎君协助,故能出城。”
见问不出什么来,谢贞也只能暗道徐度真是老狐狸。
两方人马集合在一起,自然要开始商讨渡江之策,徐度,徐敬成和谢贞三人蹲在一块空地上,商议接下来怎么走。只见徐度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圆圈说道:“如今我等在江陵东面,过了这片密林,前方便是新兴郡。老夫的意思是我等先进入新兴郡,获得补给,然后南下由江安渡江,以后道路平坦,索虏无法恃也。”
谢贞略微思考,拿着树枝画着徐度所画的圆圈说道:“如果新兴郡还是我大梁所有,倒也还好,只怕索虏南来,前阵子已有索虏的先锋部队占领了江津渡口,只怕其会派出偏军将临边城镇,我等势单力,恐无法与之为敌。”
徐度笑道:“此事易耳,敬成,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徐敬成点头允诺,起身离开,不一会,便拉出一辆车,只见那车上不是什么货物,尽是些黑甲黑盔。
“这是?”谢贞疑惑不解。
徐敬成解惑道:“此皆是我父子二人沿途截杀的索虏游骑所着胄甲,阿爷恐这些尸体披甲暴露行踪,故剥了下来,以待备用。如今看来,这些胄甲看来是有用武之地了。”
谢贞听完,兴奋的拿起一件黑甲,那黑甲是典型的裲裆(liǎng dāng)铠,(又称两裆铠),形制如背心,以皮革制之,并缀结甲片,下著宽口缚銙,在铠甲上加厚对胸部背部的保护,在肩部以皮革链接。特点便是空出双臂,使作战灵活,易于攻守。对于游骑兵来说,这种轻便的甲是最适合的。摸着铠甲的谢贞露出了精光,这也算是他第一次碰到胄甲,之前虽然在梁营看过,但没有真正的接触,这也算是他第一次接触胄甲。
徐敬成又拿出几个兜鍪,那兜鍪圆长而尖,两侧还有一对护耳,谢贞摸着甲,看见兜鍪,又抢了一个过来把玩。
看着胄甲,徐敬成叹道:“可惜这批甲只有十余个,索虏果然善于征战沙场,这些胄甲虽为普通府兵,却是如此精良,我大梁士卒所披不过一件单衣而已,如此战力,怎可匹敌!”
谢贞正把玩着胄甲,听完说道:“南北不同,大梁承平已久,兵员以招募为主,而索虏则是以府军为先,忙时种田,闲时操练。两者国情不同,敬成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大梁的军队也不见得弱。”
“昔日陈庆之的三千白袍不也令索虏闻风丧胆。”谢贞解释道。
徐敬成点头道:“你这么说,倒也是。”
“怎么你们还在此处议论,天色不早了,赶紧赶路。”姚僧垣见徐度等三人还在一起议论,过来催促道。
徐度见姚僧垣前来,端倪了一下,问道:“老者可是大医正姚法卫老郎君?”
姚僧垣见徐度正紧张兮兮看着他,也是觉得奇怪,回道:“然!你为何会认识我?”
徐度听完,差点跪了,一个踉跄,问道:“我家大郎君曾偶感小疾,孝节曾随大郎君寻大医正医治,故有幸见过几面,久闻大医正医术高明孝节今日得见,莫不荣幸。”
“虚名而已,医者救人当为要责,寻常小事而已。”姚僧垣摆摆手道。
“前阵闻大医正已没于鄀县,如今怎么又出现在此处。”徐度问道。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以后再说吧。”姚僧垣笑道。徐度只能拱手作礼。
“众人歇息如何,没事早些走吧。”姚僧垣催促道。
“喏!”
众人集齐后,不久便开拔,与定好的计划一样,众人先至新兴郡,然后再南下取道江安渡江。密林位于江陵与新兴郡的官道边,寻常只有山民出没。众人经过时也是小心翼翼,怕发出太大的响声。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众人终于看见几束阳光从口子射入树林,原本暗淡无光的雪地有了些许晶莹,那里便是出口。
新兴郡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