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桓异唬的不轻,嘴巴微张。谢彦章见状,提醒道:“郎君,桓温桓玄乃是谯国龙亢人,龙亢桓氏已经在晋朝被宋武帝族灭,距今已有一百多年,何来后人。”
“好吧。”谢贞点了点头,“那你有字嘛?”
“某累世为兵家子,不曾读书,未尝有字。”桓异长舒一口气说道。
“好吧,那就唤你桓异吧。桓异,当日不是放你等回去了么?怎么如今又杀回来了?莫非投靠了索虏?捉拿我等去献功?”
桓异听完,冷汗冒出,惶恐道:“某等皆为淮南兵士,为梁所囚,为索虏所获,本应死于无名刀下,赖郎君救生之念,怎敢有害命之想,如今前来,某等愿追随郎君左右。”
“追随?回去淮南好好种田不好嘛?”谢贞拒绝道。
桓异苦笑道:“某等既非土豪,又非刺史,皆是寻常兵家贫奴,无家可归,当日不幸被侯贼裹挟至此,心早有死意,若非郎君相救,只怕。。。”说完,桓异跪地低首。
听到这里,谢贞已是明白大半,这个桓异大概就是侯景之乱南下时跟随他的淮南兵士,只不过不像其他兵士一般在战场上被杀,反而被俘虏,捡了一条命。淮南兵向来凶悍,当日又见他杀了侯万寿的手段,是征战的一把好手,但是侯景余党这个身份,谢贞犯难了。
“彦章,你怎么看。”谢贞对于要不要收下桓异心存困惑,还是问向谢彦章这个保镖先。
谢彦章思索了一下,说道:“奴以为郎君收之也可。某见此人武艺高强,又非索虏出身,本为侯贼裹挟而来,收之也可为郎君护卫。”
“你的意思是收了他?可是他。”谢贞有些犯难。
“朝中谢答仁,任约皆是侯贼余党,陛下尚可容之,郎君为何不能容呢?”谢彦章解释道。
谢贞看了看谢彦章,又看了看桓异。耸了耸肩,说道:“既然如此,桓异,那你就留下来吧。”
桓异大喜过望,拜道:“奴见过郎君,奴既然入郎君营帐,不知郎君尊讳。”
“陈郡谢贞,字元正。”谢贞似乎习惯了,连我都不说,直接报门户。
“陈郡谢氏?”桓异迟疑的问下。
“然。”
“那这位是?”
“谢彦章,乃是郎君门下护卫。”谢彦章也是自报家门说道。
“不知彦章兄虚岁几何?”
“三十。”
“某二十有七,乃我兄也。”桓异说道。
“皆为郎君门下,不敢担此称呼。”谢彦章十分客气。
桓异拜了一通码头,谢贞见前面还有一群人没走,不解的问道:“桓异,那些是?”
“皆是跟我等一样被俘虏的兵士?”
“我记得当日没这么多人啊?”谢贞不解道。
桓异摸了摸头,憨厚笑了笑道:“某等后来杀回广牧城,救回剩余的兵士。”
“杀回去?”谢贞吞了吞口水。
“是的,广牧城城墙矮小,我等一跃而过,且城内守军不多,故而得手。”桓异讲述道。
我去,一跃而过,那门是墙是多矮啊,谢贞显然有些难以置信。谢贞听他这么讲,再次刷新了认知,这身体素质杠杠滴,真是体力怪,看来收了没错。
“那现在有多少人?”谢贞看着黑压压一帮人,问道。
“八百?”
“八百?”
“然,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