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络坐在白堕酒坊的后院的石桌旁,看着那个左打一勺酒右抓一把药的姑娘,摇了摇头继续逗弄着腕上的小蛇。
“安安,这都快过年了,你到底酿得怎么样了?”
许倾不用抬头,就知道被一团黑雾包裹着的许倾绮现在一定蹲在屋顶上,满脸不耐烦地看着下面。
白卿安没理会身后的动静,只从一旁的树下又搬出一坛酒开了封,用酒提打出一杯仔细品了品。
许倾绮被她的动作吸引住,连忙飞身到院中站到她身旁,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
许倾络只看了一眼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小蛇身上,片刻后不出意料的听到了叹气声。
“安安啊,这宁帝说的话可信吗?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呢?”许倾绮叉着腰说道,前几个月白卿安入狱秦艽也被带进宫中,好不容易回来了,才歇了两天就爬起来捣鼓这些酒坛,等他们得知原因后却都觉得白卿安上了当。
“大姐,你这大白天的就往我这跑,不怕被发现啊?”白卿安看了浑身黑漆漆的她一眼,忍不住问道。
“秦艽被姜骜离接到姜家了,我再不来,你们不得饿死?”
“饿不死的,二哥在这,另外还有……”
“还有谢憬淮?还是凌暮商?”
白卿安的手顿了顿,却理智的住了口,她这位大姐不知为何,从她出狱以来就变得婆婆妈妈的。
“舅舅被扣在宫中,说是和御医们交流经验,谁知道是不是宁帝的阴谋,我说你真的信他会替许家翻案吗?”
“大姐,现如今证据不足,仅凭我们几人之言,完全没法翻案,可宁帝给了这么个机会,也就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必须抓住的机会啊。”
许倾络揉了揉太阳穴,摸着有些蔫蔫的小蛇,无奈的岔开话题:“齐王最近可有动静?”
许倾绮诧异的看向他,“怎么问起他了?”
“溶月说,他曾去信问候过南诏的情况。”
许倾络说完这句话后,白卿安也停了手,神情严肃的看着他。
“京中……没什么动静,他的封地也没什么,其他的……无非就是和党羽们联络频繁了些,不过他给南诏国主写信这事,确实可疑。”许倾绮回忆着这些日子来鬼府收集的消息,确认谢憬非在其他地方却是没有可疑之处。
“他想做什么?获得南诏的支持,入主东宫?”白卿安皱眉问道,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坏情况。
许倾络摇了摇头,“不知道,信里看不出确切的动机,我在京中的事只有太子和谢憬淮知道,若他知道我在帝京且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一定不会写信给溶月。”
“我会多注意些他的动静,对了安安,得月楼那边,你是不是也去看看?”许倾绮点了点头,突然起什么对白卿安说道。
“得月楼?怎么了?”白卿安疑惑的问道,她自回到白堕酒坊,几乎就没再出过门,整日都围在酒坛边打转,若非许倾绮和许倾络时常说起外面的情况,她几乎算得上与世隔绝了。
“蜀中凌家似乎遇上了麻烦,长子凌琛亲自来帝京了。”
帝京得月楼的厢房里,凌暮商看着长途跋涉而来的长兄,无奈的听着。
“……凌家在蜀中、苗疆、南诏都有产业,可你却只顾着帝京的生意,让我这个身残之人每日操劳,你知不知道,连鸢儿都开始学着看账本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