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是个怎样的人?”白卿安反问道。
“她啊……工部尚书之女,擅诗词,当年也是帝京名盛一时的才女,不过胆子不大,尤其畏惧齐王。”
“是啊,尤其畏惧齐王。”白卿安轻声重复道,可丽娘却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哪里需要齐王妃真的对蜀绣感兴趣,只要齐王让外人觉得她感兴趣就够了。
“可齐王这样做岂不是太过明显?”丽娘又问道,齐王不仅借了自家夫人的名义甚至直言齐王妃感兴趣的是蜀绣,而凌家长女失踪的消息若是传开,他又该如何收场?
“齐王是个怎样的人?”白卿安收回视线看着她问道,街上纷纷扰扰的行人里已经看不见那兄弟俩的身影。
“他啊……”丽娘点着额头想了想,略去那些世人皆知的事情,说道:“行事乖张,御下严苛,同淑妃母子情深,而且很多时候尤为狂妄霸道。”
“是啊,尤为狂妄霸道。”白卿安笑了笑,转身和鬼差打了个招呼示意离开,便抬脚往外走去。
丽娘也急忙朝着鬼府门内行了一礼,然后拎起裙子拔腿追上她。
白卿安的话是点到为止,但足以让丽娘理顺事情的脉络。
因为狂妄,所以齐王才敢这样毫无避讳的绑架凌鸢和陆岩,而凌家长女同大夫一起失踪数日,即使世人知道了是阴谋且已订了亲,也逃不掉闺誉受损的结果,而谢憬非那边不知他到底把人藏到了什么地方,竟然连鬼府都探查不到踪迹。
白卿安闷头往前走着,不过片刻就出了鬼市,帝京的街道在冷月的微光下显得格外冷清,不过两旁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倒是添了几分温馨和喜气。
又是一年除夕了啊。
“谢憬淮?你怎么来了?”白卿安看着院里站着的玄衣少年诧异的问道。
自陆靖安惨死在大宁境内,大梁就没少借机发难,不过兵力悬殊,打到年底时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决定息战,然后又派了使者来大宁求和。
宁帝疲于应付,就把这事丢给了太子,而太子托言政事繁杂又将此事丢给了魏王,谢憬淮就是在这个球踢来踢去时被魏王拉下了水。
“别提了,今日刚聊完大宁南境的风光。”谢憬淮疲惫的看向她说道,他那位三哥拉着大梁使臣将帝京的吃喝玩乐都体会了一遭,发现没有新鲜玩意儿时就把他拉去陪着聊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今夜本还有宴,但他实在受不了就悄悄逃了出来。
“怎么样?”与谢憬淮被琐事烦的头大如斗不同,许倾络关心的只有眼下的事。
毕竟凌家的事早日结束,白卿安也能早点收心回来酿酒,那许家自然也能早日翻案他离开南诏太久了。
“进展缓慢,估计得等对方出手。”白卿安摇了摇头,略带惋惜的说道。
“什么事啊?”谢憬淮好奇的问道,刚往前走了两步,又因许倾络腕上的小蛇住了脚,也不知是不是之前被它咬过的原因,现在见到居然有些打怵。
白卿安和许倾络对视一眼,转头看着谢憬淮问道:“最近除了大梁使臣来求和以外,可有别的事发生?”
“别的?”谢憬淮想了想突然笑着说道:“说来倒是有一件趣事,我二嫂齐王妃虽是才女,但最怕的就是做女红,这些日子也不怎么了,竟然开始学刺绣了。”
他说得毫不在意,却让白卿安心头一震。
齐王,果然霸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