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少女松开嘴,恶狠狠地说道:“少主他一心记挂你,拿你当做家人,几乎每天都在黄脸婆子那替你说情。
你倒好,暗中勾结那黄脸婆子,毁他的情丝。不只是我,其他的丫鬟都恨不得杀了你!”
她口中的“黄脸婆子”,恐怕说的是金江氏。
“我什么时候和她勾结了?”金士良面皮抽动,“还有我可从没想过要毁别人的情丝。”
“别装了!城主前几日才说要将海鹊姑娘下嫁与你。这关岚城中谁不知道海鹊姑娘已经和少主他私定终身,你还想装聋作哑不成?”
面对愤慨不已的少女,金士良不怒反笑:“他俩私定终身与我何干?但凡没经过媒妁之言的定情全部是狗屁!如今我身为海鹊姑娘的未婚夫,不追究你少主已是开恩,他还敢有怨言?”
一席话说得少女面如土色,正如金士良所言。如今整个关岚城都知道城主准备将四女下嫁给面前的少年,而且海鹊姑娘本人也已应允,少主自知无力回天,自不会抱怨什么。
至始至终,都只是她无理取闹罢了。
“有这功夫和我纠缠,倒不如滚回去好生劝慰你那废物少主!”
金士良像是失去了耐心一般,转身关上大门,任留少女在外泪流不止。
“...知怀这小子,没看出来命里还犯桃花。”
房间内,金士良苦笑叹息,喃喃自语:“关岚城主反将那四小姐许给我,莫非是想借我来打压金家?本以为除掉黄四郎能过几天太平日子,但看来对方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啊。”
虽然方才故意讥讽了那蠢丫鬟几句,但这桩婚事他说什么都不能应允的,不然到时候夹在城主和金家两方势力中,难以脱身。
“...这丫鬟也是,动辄就要取人性命,也不知知怀平日里是如何管教的!”回想起来金士良就一肚子气,如果他不是修道者,不是提前看出门外有人埋伏,恐怕就要一命呜呼。
他哪里知道这凡尘天大户人家的丫鬟家丁自是仗势欺人惯了,哪里会在意像他这样的平头百姓性命?尤其是这靠近边塞蛮荒的关岚城,城民平日里多少也沾染了点逞凶好勇之气,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家仆伤人致死的案件每年也时有发生。
更何况金家还有个泼妇般的主母?
“金士良!给老娘滚出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金士良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大门
......
金江氏这些天非常郁闷,极度郁闷。
主要郁闷的有三点——其一是前些天娘家迁居,写信邀她回去打点家办。
本来不过是一来一回的事,结果她不在关岚城的这半月里就发生了“黄四郎盗城”一案。
先前与那个黄半仙有过浅交的金江氏自然是心虚无比,慌乱中草草结束了娘家事务,返回了关岚城。
结果刚回城里,又从城民的交谈中得知了一件让她近乎崩溃的事——城主宣布将四女海鹊下嫁给金士良。
那个陈海鹊可是她早就物色好的准儿媳!
为了促成这段婚事她还狠下心花了大笔银子去打听那位四小姐平素里出游的地点、爱好,再设法让知怀与其“偶遇”。
眼见着事已经成了一半,偏偏在最后关头被这个金士良给坏了!
金江氏不敢找城主理论,只能咬着牙返家,这一回家便听说了那小子正在家中,还听说金为和准备让他参加儿子的寿宴。
“老匹夫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此事竟敢不和我报备!”
金江氏当下就怒气冲冲地随着仆从来到了金士良的房前,准备让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正在气头上的她自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侍卫们正一脸苦涩地望着缓步走出的金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