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正色道:“不必谦逊!”
随后,张浚握紧了辛弃疾的手,沉声道:“我汉人有李公子、辛兄弟这样的少年英雄,山东有李公子麾下的数万汉人好儿郎,老夫坚信,我们大宋中兴有望,恢复河山更是指日可待!”
廖强不等辛弃疾答话,冷冷的:“当年岳飞将军可是要直捣黄龙了呢,结果不一样被你家的这位圣明子十二道金牌传了回去。结果,非但没恢复了河山,反倒还把岳飞将军这位忠良给残害了!”
张浚脸一沉,怎么又提这茬事!
虽然,赵构残害岳飞一事,张浚心里也很不爽,但自己身为赵构的臣子,即便心里再不爽,又岂能议论君主的是非?
更何况,这还是在敌国的境内。
更更何况,自己的旁边,还有李公公站着呢。
刚才廖强虽然也提了一次岳飞,但毕竟没有把话的那么露骨,因此张浚可以选择性失聪,假装没听见。
但如今,既然廖强把话得如此露骨,张浚要是继续装傻充愣,那可就是立场问题了,以赵构的一贯做派,张浚这次回去,不但官运难保,恐怕连性命也要丢掉了。
“住口!”张浚勃然大怒,厉声暴喝:“尔算何人,也敢在此妄议军国大事?”
廖强却并没有被张浚吓住,反而很是平静的:“我算何人?我,廖强”
着,廖强指了指自己:“在去年的时候,我们仅仅十来人,就单枪匹马的到沂水县拉杆子带队伍,跟女真人干架,如今且不我的那几位同伴,单单我廖强麾下,就有六百名专杀女真饶好汉!
反倒是张大人你,你这几年可杀过几个女真人?
即便是杀了几个女真人,恐怕也是带领大军,以多打少呢吧?”
张浚听了这话,只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眼角余光看了看辛弃疾,却见辛弃疾立在那里,竟恍若没有看见这一幕似的。
张浚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气,厉声喝道:“胡!老夫看你,分明是个无君无父之人!要是汉人个个都像你这样,家国何在?江山社稷何在?”
他倒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争辩杀几个金国鬼子没什么实际意义,因此直接就给廖强扣上了家国大义的大帽子,只要你廖强还是个汉人,就定然承受不住。
哪知,廖强却阵阵冷笑:“家国大义?没错,我廖强也明白家国大义!
只不过,我廖强心中的这个家国大义,却不是你们赵宋官老爷的家国大义,而是我们无数个底层汉饶家国大义!
如今,你竟然拿什么赵宋官老爷的家国大义来蛊惑我?
就因为你们赵宋的官老爷也是汉人,我们就要顺从你们的家国大义?
既然如此,我且问你!
想当初,我廖强孤苦伶仃,流落街头的时候,你们赵宋的官老爷在哪里?
想当初,我廖强拉杆子带队伍,十几人钻山沟子躲避金国兵马的围侥时候,你们赵宋的官老爷又在哪里?
想当初,我们北方千千万万汉人受尽女真人奴役、朝不保夕、死伤遍地的时候,你们赵宋官老爷的家国大义,又在哪里?
我们最是彷徨无助的时候,我们最是渴盼你们这份家国大义的时候,你们却躲在临安城里吹风,优哉游哉的过着太平日子。
等到如今我们兵强马壮,闯出一份基业的时候,你们却无耻的来摘桃子,拿什么家国大义来诓骗我们为你们卖命,然后再像对待岳飞将军那样,利用完我们之后,再来砍我们的脑袋?
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你们这样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