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腰带惹到她了?这腰带有什么好看的?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景明悄声问幼蕖,她反复用神识扫了又扫,觉得这也就是根普通的凡人用物,毫无异常。
幼蕖并未答她。
只看那张娘子如此不甘,那腰带,不,应该是腰带上的纹饰对这张娘子非常重要。
伏在窗前的江燕儿显然也想不通,她满面疑惑地看了半晌,深感无趣,气恼地暗哼了声,扭过头,去寻另一处了。
幼蕖、景明的神识又跟着江燕儿寻到了邹娘子的住处。
此刻的邹娘子神色犹带着一丝惊惶,木瞪瞪地对着灯台在发呆,似乎还未从弑夫被抓又被放的巨大反差中回过神来。
床上有婴孩“啊啊”了两声,似要啼哭,声响惊醒了邹娘子,她赶紧俯身去照顾女儿,用包裹成纺锤一样的手轻轻拍着襁褓,口中却是忍不住一声哽咽:
“乖囡儿,我们没有家啦,都怪娘……”
窗外的江燕儿气得拂衣而起,她对这没出息的邹娘子很是看不上。
本来,她还挺欣赏这凡人女子敢于反抗暴戾丈夫有点勇气呢!
没想到这糊涂婆娘竟然后悔了!
幸好室内只是个凡人女子,江燕儿不小心弄出了点动静,并不曾惊动人。
室内的人只顾着照看婴孩,不时又悲从中来,一会流泪一会叹息,却不敢哭出声来,这助人悯世的养济院似乎并不能令劫后余生的她轻松下来。
江燕儿大失所望,她夤夜潜行,就该听到些石破天惊的真相,最好是令人大惊失色的阴谋诡计,等着她去揭露、去破局,如此才符合冒险精神。
没想到一个两个的都是凡俗女子在哼哼唧唧,婆婆妈妈得实在令人恼火。
她听壁角听得无名火起,那架势,一脚提起就要踹墙。
幼蕖与景明对视一眼,双双飘落,一个去按住江燕儿,一个手起符落,符光一闪,及时罩住了三人,隔住了江燕儿的动静。
突然被制的江燕儿花容失色地回头一看,原来是同伴,这才压下灵力,瞪眼道:
“你们怎么也来了?”
景明好笑:
“我们是跟着你来的!”
江燕儿又瞪眼:
“怎么会!我出来时很小心,而且一路都留意着,没人跟着我啊!你们……”
她看到幼蕖笑着伸出手指在自己背后轻轻一挑,一根极细的光的丝线就浮现出来,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景明下了追踪符。
若李、景二人是敌人,此刻自己估计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景明叹息道:
“你若是想干些什么,哪怕想独行,也该跟我们说一下才是。不然,若出了意外,我们何处去救你?”
江燕儿如何服气?更且她于大比之后,愈发敏感,最介意别人轻视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