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从后面扯住白裘公子衣袖,“你该不会是事先就安排好的吧,连避风雪的外袍都准备好了。”同样裹着白色长袍的僧人蓦的看向夜舒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哎,你又何必在意这些细节。”前面的白裘公子顺势抓住身后小僧的手,将他拖上一个圆滑的矮雪坡,“你此次远行,难道不该在你师父圆寂的地方与他告别下吗?你就感谢这身外袍为你遮风雪吧。”
“我在出城路过中连山时,已在心里默默向师父辞行。这明明就是你的诡计,怂恿大家上山寻什么雪怒剑灵。。。。。”强风带雪袭来,吹得二人抬手掩面,外袍鼓起,谈话声被这阵强风抹去。只见张嘴听不见任何话语。
走在最前面的百里铃也背身抵御这阵强风,风雪中白色兜帽下,美眸在黑夜中闪亮,犹如深海的珍珠“这雪怒剑我势在必得,在蜀中便听闻此剑之神奇,本早想见识见识。我已有定夺,先往白虎寨,只需按计划行事便可。”后面的神策惊惊疑这少主竟和苦水寺初见时判若两人,眼前这少女竟便的果断刚决,很有一种大将之风。夜舒点头,这样的少主才配得上是自己追随的对象。
黑夜中三人身着白袍,借着夜色雪影隐蔽前行,往中连山深处而行,风吹的呼啸,越是靠近山顶越是寒冷,即便身为修士的他们也要提气御寒,随着夜深,风雪暴躁起来呼啸的席卷而来,犹如风刃般搅动着雪山。
中连山仙楚白虎寨巍峨屹立在山间,占据上山的唯一必经之路,虽称之为寨,在仙楚国无尽的财力下早已加固,称其为城更为贴切。风雪依旧呼啸,吹击在白虎城寨坚固的石墙上发出诡异的啪啪声响,寨中夜巡的军士均是棉衣裹甲,手持铁枪,腰佩刀剑,十人一组,按照规定的路线游走在城寨中。
“这他妈真冷,呸,这么大的风雪,劳命伤财的守着一座荒山不知道这上面是怎么想的。”啐出被风卷进嘴里的冰雪,石城大门外,围着露天篝火取暖只着劲装的百夫长牢骚着,在风雪中他并未披上棉服在众军士中尤为显眼,一旁裹着棉服的体型高大满脸堆肉的副将一壶刚温烫的热酒递到他手中,“有酒,有肉,不至于冻死你就知足吧,里面还有孝敬咱们的女人,在万城当值可有这待遇吗?”说着喝了口热酒,嘴角上扬口水顺着嘴角滑落,脑中勾画出猥亵的画面,眼眉弯起露出痴态“昨夜当休,我去寨中合欢殿的时候,发现又送来了几个新货色,其中有个女的长得水灵,一哭一个酒窝,只是我去的太晚,那小娘子几乎虚脱了,像条死狗般不动,连哭都没了声。”
支身着劲装的百夫长,接过酒壶大口汩汩饮下,滚烫的酒在这般天气下并不灼喉,反而恰到好处一抹嘴冷笑道:“那可还劳烦你惦记了。”又将剩下的半壶酒举过头顶倒入嘴里,一壶酒几息间便被喝光,握着酒壶指着旁边的胖子“再给老子拿酒来。”心中若有怨气,恶毒的看向身后的城寨骂骂咧咧道“妈的让老子给狗当看门狗是吧,总有一天老子会教会你如何做人。”
胖子军士将事先温好的三壶酒递到百夫长手中安慰道“老大,知道你心里不痛快,白虎寨谁不知道那卫庆是个憨货,仗着他出生北城,当的将军。你我出自南城是以功绩和实力堂堂正正挣来的,当他的百夫长确实委屈你了。”胖子军士说着翻眼看向天空白雪又再次沉迷回味起来,话锋一转憨笑“不然下次当休,我陪你去合欢庭我给你把那个水灵的小娘子拧过来,泄泄气?”
“张大山你是发情了还是动情了,一个官妓总劳你这样惦记,估计那女子总有一天是被你压死的。”劲衣军士喝着酒哈哈大笑。张大山这个胖子和他同样出自万城的南城区,人如其名,长得像座小山般高大,一身赘肉横腹,一人可抵三人,单说体型。明明拥有如此高大的身材,却偏偏贪生怕死,明明也是位修士,却偏偏裹着棉服。他认为在战场上哪怕多穿一件单衣生存下来的概率也会增加,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只要我张大山碰过的女人,无论是何身份,高低贵贱我都不嫌,要是把她赐给我做老婆,我倒是巴不得的。”胖子得意两步挪开,想溜去合欢庭偷偷看看那心仪的官妓,哪怕只是看看。
一手拿着酒壶汩汩大口吞咽的百夫长,另一手一把将即将开溜的胖子拧了回来“你给老子回来,看别人办事你就不觉得瘆的慌?站好了,我去睡觉了,没事别来烦老子。”胖子老实在篝火边得站得笔直,劲装男子知他不敢怠慢,一摇一晃的走进黑夜另一端远处的军帐。
任风雪再大,胖子皮糙肉厚本就是修士又穿的臃肿,站着站着就睡着了,不时嘴角还一扯,像是梦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
“张副将,白虎营夜巡卫在不远处抓到三个细作。”一名士兵匆匆前来拱手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