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撒手,一抖袖口,宽大的衣袍下面是勒得紧紧的护腕,柳叶刀就藏在里面。
跨步上前,左手捂嘴右手抵住肋下,垫着脚尖顺势往上一使劲,刀尖就戳入了胸腔扎破了心脏。
瞳孔顿时涣散,梅子感受得到手下的细微变化,一拔刀,伴随着各种惊恐疼痛的叫声走出了茶肆。
“吁~”
马车刚刚好到,跨步蹬上去,马鞭一扬,这一切就都丢在了身后。
“干得漂亮!”
李大公子极度称赞梅子,再次递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而梅子这干净利索的手段和那不苟言笑的风格就不胫而走,成为自兆盛之后又一个让酒肆里所有人所熟知的角色。
于是,兆叔出手留下人情,梅子出手留下银子,一件又一件,一单又一单,当梅子丢弃的家伙足够配备一队唐兵的时候,在崇化坊他们也各自有了属于自己的宅子。
的确是个好地段,对面是大云经寺,斜对过就是西市,工作生活都很近,更是随时有机会结实三教九流。
“兆爷,我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是我们家损失了一年的收成,为何最终息事令人的还是我?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
“气,哪有气?”
呼啦呼啦的吸溜着羊汤,几年下来兆盛明显是胖了,脸都圆润了不少。
“当然有气,他们不仅害得我家损失了一年的收成,还……还打伤了我小儿的腿,大夫说不一定医得好,说不准瘸腿会陪他一辈子。”
苦主浑身微微颤抖着,稀稀拉拉的小山羊胡也跟着一起颤抖着,就好像黏在他干瘦的脸上似的。
“嗯……”使劲咽下口中的食物,兆盛回味的咂了咂嘴,为难说道,“这,不好办啊,你在羞辱我。”
“羞辱?”苦主诧异,不明所以。
“梅子,你说……”
一如既往的转向了梅子,而梅子头也不抬的就选择了抢答。
“嗯,是羞辱。”
“你看看,我们家梅子不用问都知道是羞辱了,对吧。”
被兆盛那善意的目光所盯着,苦主不知在想什么,一咬牙,从袖中掏出了个荷包,啪的一下拍在桌上。
“嚯,什么啊这是,吓死额嘞。”
“一百两,一百两我要买个说法,或者他们的命!”
死死的压着声音,可是山羊胡的愤怒怎么着都能让旁人体会到。
但兆盛,却也结结实实的冷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