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遣人运送救济银粮,却因官吏贪污,送到百姓手中的寥寥无几,朕想听听爱妃有何见解,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赵允墨之前鬼使神差的夜访张媛媛,听得她对治国之道的想法,不免心中感慨,因而看到这次的密报,便第一个想起张媛媛来。
水患必定使得江南一带民不聊生,若是久了,怕是会引发瘟疫,加上水患严重,必有灾民往北转移,到时候只怕整个北靖都会陷入混乱之中,倘若此时他国来犯……
张媛媛思索片刻,略显犹豫道:“皇上……后宫不得干政。”
赵允墨愣了愣,摆手道:“无妨,爱妃直言便是,朕恕你无罪。”
“抵御水患嫔妾倒是有一个法子……”张媛媛顿了顿,“只是贪污救灾银粮的贪官污吏远在江南,嫔妾也没办法可以根治。只不过防范的手段倒是有一个。”
“水患不过是因连日降雨导致河水泛滥成灾,倘若开凿渠道,引河水灌溉农田,反倒是变害为利。”张媛媛努力思索着脑海中曾学过的知识,继续道,“亦可在河流上游修建水坝,建造水库,将多余的水储于水库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好!此法甚好!”赵允墨脸上的欣喜怎么都掩盖不住,笑道,“如此一来,倒是连旱灾都有了缓解的法子,真可谓两全其美!想不到朕养着一群臣子,竟只会高呼开国库放粮,反倒是爱妃解了朕的心头大患!”
“嫔妾不敢。”张媛媛吓了一跳,这么一顶高帽子戴上去,她怕是不敢出门了。“皇上过奖了,这些法子也不是嫔妾所思,只是闲来无事看过一些杂文,其中提到过这些罢了。”
赵允墨哈哈一笑,道:“爱妃不必如此谦逊,且来说说防范贪污救灾银粮之事,爱妃可有什么良方?”
“救灾银粮之事,皇上可下旨命官员将分发于各家各户的银粮进行实名登记,例如王家某人于何日领取银钱多少,米粮多少,一式三份,其一给领取银粮的灾民,其二留由官府保管,其三上报朝廷。”张媛媛顿了顿,继续道,“届时皇上可派遣心腹官员为钦差大臣,前去灾民住所暗访核实,倘若有错漏的地方,便治当地官员的罪。”
张媛媛说完后,见赵允墨低头沉思着,便不再开口。许久之后,赵允墨问道:“倘若钦差于地方官串通一气,又该如何?”
“所以嫔妾才说要皇上派遣心腹官员。”张媛媛笑了笑,道,“若是皇上还不放心,可命人复抄三份数据秘密派遣三个不同的钦差大臣分时段前往复核,若是可以,皇上还可考虑微服私访,亲自核查。”
“如此甚好!那便照爱妃所说去办!”赵允墨笑容格外灿烂,竟让张媛媛看得有些呆了。“爱妃此次立了大功,朕定要重重的赏你!”
重赏?张媛媛打了个激灵,这赵允墨到底是要赏她还是害她?她现在已然是宫里那些女人的头号敌人了,如今又来个重赏……
这个赵允墨怕是故意来给她添堵的。
张媛媛立即跪下,道:“嫔妾谢过皇上,能为皇上分忧是嫔妾的荣幸,怎敢奢求赏赐。”
“爱妃无需如此。”赵允墨将张媛媛一把扶起来,“朕苦恼了许久的问题被爱妃解决了,自当好好奖赏爱妃,若不然怕是被人说朕小气了!”
张媛媛有些哭笑不得,也只能是默默接受了赵允墨的“好意”了。
皇后虽说被禁了足,但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全然不知的。张媛媛前脚刚进来御书房,后脚皇后就知道了消息。
“你说什么?皇上让张媛媛进了御书房?”皇后的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御书房可是皇上批阅奏折宣见朝臣的重地,就连母后都不曾进去过!这个张媛媛……她到底是使了什么妖术,竟混入了御书房!再这么下去,皇上指不定被她迷惑成了昏君!”
“娘娘慎言!”皇后的奶娘吉嬷嬷上前拉着皇后的手,警惕的看着四周,“娘娘,小心隔墙有耳!皇上如今因那张昭仪已然是恼了娘娘,娘娘切莫再说错话惹恼皇上了,到时候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皇上些许是看着新人儿,有些新鲜劲儿罢了,过些时日就好了,娘娘莫要多想!”
“嬷嬷!你说,本宫与皇上自幼相识,为何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本宫?”皇后低着头,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的泪痕,“若非当年父亲设计让皇上饮下加了料的酒水,本宫如何能嫁与他,又如何能生下悦儿?可是……可是本宫嫁与他四年了!他每月初一到本宫这儿来,却从来没有碰过本宫一次!
嬷嬷,你说这是为什么啊!若是之前,宫里只有本宫和淑妃,本宫还能安慰自己皇上只是国事繁忙……可如今来了个张媛媛,这叫本宫如何不多想?如今姑姑知道了当年的事,就连她也不愿意帮本宫了……嬷嬷,你说该怎么办?本宫该怎么办?”
吉嬷嬷叹了口气,拿出帕子帮皇后擦干了眼泪,说道:“娘娘,太后娘娘怎么说都是李家人,怎么的也会顾及了李家的情面,娘娘切莫担忧,伤了身子就不好了。何况公主还需要娘娘您照顾呢!娘娘就是不体谅老奴,也想想公主啊!”
“悦儿……”皇后点了点头,“对,本宫还有悦儿!嬷嬷,再过两个月可就是悦儿的四岁生辰了,本宫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对!嬷嬷,本宫饿了,传膳!”
吉嬷嬷松了口气,立马出门喊人传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