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也收拾行李吧!”叔父淡淡的。
安雅到底是被他哥哥宠得太骄纵了,虽然对外面还是一副守礼的样,在家里不如小户人家的亚雌有礼貌。
“叔父,我雄父不是让你专程带我来散心的吗,还说晚点回去也没关系,怎么能走得这么突然呢,咱们再待一天,就一天嘛。”安雅抱住叔父的手臂。
叔父淡淡拂下安雅手,“你也大了,该守礼懂事了,等回去我让大哥给你再请两个礼仪老师。”
笑话,肖家主的雄主景山都找到头上来了,连大哥对这个政坛里出了名的笑面虎都要忌惮三分,更何况他了。
不过,也怪他们自己不上心,都知道肖家二子拒绝了肖家继承人的位置,下嫁给一个小城雄子,雄虫与雌虫之间隔阂深厚,没有必要,雄虫都尽量避免越界到雌虫领域去,没什么,就嫌丢脸,掉价。
结果呢,自家侄子竟然撩到他家姑爷头上去了。
算了算了,回家后让大哥好好管管安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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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的举办地点在宋氏集团的最高层,宾客们身着华服,互相问好。黑制服的侍者在宾客之间灵活游走,为了客人们一趟趟递送着美酒与饮食。
艾伦无疑是众虫簇拥的中心。
在雄虫宋白被雌君刺伤的这场风波里,江城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一下进入到大众视野。由于萨丁亲家刻意补偿的态度,嗅觉敏锐的商客从全国各地闻讯而来,想要从宋氏接管的这块大蛋糕里分一杯羹。
艾伦无视凑上来的身份显赫、非富即贵的商客,他焦急地四处张望。
在入口处看到宋白的身影,声音饱含欣喜,“弟弟,这!”
宋白牵着萨丁穿越过拥挤的虫群,无视他们蠢蠢欲动的问好,或讽刺,径直来到艾伦面前。
艾伦神神秘秘,“我这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就不好奇是什么?”
宋白一脸无所谓,“爱说就说,不说拉倒。”
转身就要带萨丁下舞池。
艾伦一把扯住他,懊恼:“你怎么这么没意思。”
“行吧,直接告诉你,你们学校同意你回去继续念书了,”
“我就休学一年,管他同不同意,我九月都要回去上学。”宋白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
“谁白痴,你才白痴!”艾伦忍不了宋白,一股脑吐出来,“谁让你嘴巴那么快,我说的不是学校,是开学后带你的导师,你知道吗?京都大学最有名的白山居然要亲自带你!你究竟撞了什么好运。”
艾伦越说越兴奋,他拍着宋白的肩膀,“竟然是白山啊!进了他的门下,你可就是进到京都的核心圈子里了,以后我看谁还敢瞧不起我们宋家。”
宋白退后一步,把艾伦的手扔回去,“也不看看场合,丢人。”
转过头,却见萨丁也在震惊,疑惑道:“白山是谁?”
萨丁已经习惯了宋白时不时问询这些京都圈子里的事,解释道:“白山,是京都军的直接率领人,不属于任何一个世家,同时也是京都大学里最年轻的荣誉教授。”
想了一会儿,抿唇道:“他在虫星的影响力,比世家还要广泛。”
雌虫以军雌为荣,因为这是他们唯一擅长且能做到极致的领域,而这个领域的最高领导者却是一个雄虫,不由得感到几分羞愧。
能让萨丁露出这种为难表情,的确是少见,宋白不由揉他头发,问道:“中将?比你的地位还高?”
宋白的确不清楚军衔方面是怎样分的,在他写书时也只是模糊地写了个长官,倒是穿越了这个世界,那些含糊的反倒明朗化了。
“……嗯,是,高我一级。”萨丁艰难,很快又补充:“我会很快再向上升的,不会比那位先生差!只要雄主给我点时间——”
“又没嫌你,急着证明自己干什么。”
手不由自主又想摸萨丁的头发,被萨丁壮着胆子一把按住,他可不想英年早秃啊。
宋白笑笑。你会到达那个高度,就在接下来那场非你不可的战役里,你会成为虫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帅,受到万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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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音乐声在宴会上空飘荡,那边艾伦宣布完了即将在京都开设分部的消息,说出玩得尽兴那一刻,灯光配合舒缓的圆舞曲,适时暗了下来。
萨丁被宋白牵入舞池。
萨丁的个头比寻常雌虫矮上不少,比他雄主更是矮了半头,在一对对高雌低雄的组合中格外扎眼。
随着舞曲轮转,雌君礼服身后的燕尾随着舞步摇摆起来,踏着乐曲的节拍,轻盈灵动。
只是,自己依然太扎眼了。
越过雄主宽阔的肩膀,后方是宾客们踏出的整齐舞步。
分不清是第一次与雄主参加宴会的紧张,还是自己太过于敏感,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在盯着他。
他依然紧张地打量着四周,却被宋白误以为是兴奋。
在原来的世界,宋白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发小,他们就读同一所大学,发小选修了宫廷舞,考试要求自寻舞伴。而争抢做发小舞伴的男生太多,发小一气之下把隔壁班趴桌子睡觉的宋白拖了过来,临阵磨枪地教了半个小时。
后来,这点功底就一直延续到现在。
宋白还记得发小就如现在的萨丁一样,四处打量,四下乱看。
当时发小是在观察着在场的所有男舞伴,发动她的鉴男雷达,挨个点评他们品行、外貌,适合做情人,适合做老公,骗感情骗钱等等。
发小也算是个大美女,可是宋白当时兴致缺缺,一心只想快点结束回去睡觉。
宋白循着萨丁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一个挺直的身影,看个头,一定是个雄虫。
突然一股无名火起,火苗烧灼着脆弱的神经。
我就在这里,你还乱看什么?
一股冲动,宋白拉着萨丁下场,在昏暗的角落,狠狠地咬上他的唇。
下一块,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哥们,换伴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