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辂不是跑掉了?”
“没有呢,我也正为玉辂能逃生高兴时,玉辂的正前方突然黑压压的杀出一支大军,我记得他们和后面追的那批人,穿的盔甲颜色不太一样,是黑乎乎的,像一大群乌鸦腾云驾雾过来,堵住了玉辂的前路,然后黑色大军里飞出了一只火鸟,很大很大的火鸟,嗯,有点像凤凰。”
“火凤凰?”
“嗯,也许吧,那只火鸟扑过来,用带火的爪子,一击就把玉辂击毁了,那六匹飞马也被爪下之火,一下烧没了,然后我看到车中人跳了出来,儿,儿这才发现是一个女子,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
“她长什么样子?”
“记不清,儿记不清,只知道她一身水白裳服,顶着一个大肚子,脸似乎因为剧痛都扭曲了,全身都在冒汗,身形虚弱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娘,儿一看那女子,心就像被一把刀来回捅,很痛很痛。”说到这,公主眼睛不自觉的红了。
“然后,那只火鸟化作一个黑衣人,在很凶很凶的骂那女人,荡1妇娼妓各种粗鄙之语不堪入耳,而女人似乎是快临盆了,痛的只能用一把碧玉色的剑支撑着身体,大口喘气半蹲着。”
“突然,黑衣人挥着剑就去砍那女子,那女子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持剑苦苦抵抗,黑衣人很快便占据了上风,但却也不能短时间拿下女子。”
“接着,女子身后追兵到了,追兵里冲出一个身着金甲的孩童,手把一柄六色长剑加入围攻怀孕女子。”
“那个女子咬着牙,护着肚中孩子,左挡右接,但我看得出,她支撑不了多久,她开始流着泪,向攻击的两人苦苦哀求着什么,但那黑衣人和孩子没有停手,反而越攻越凶,非要置其死地才罢休。”
“终于,女子的剑脱手了,她双手死死抱住肚子,无力的趴在云上,眼看黑衣人和孩童就要下杀手,就在那一刻,厮杀喝骂声中,突然爆出一个婴孩的啼哭声,黑衣人和孩子同时停手了,我看到,我看到,那女子下身衣裳被血侵染,一个赤红润滑的婴儿,出现在了她身旁的云上,那,那就是她腹中的孩子,居然在战斗中降生了。”
“哇哇,那个婴孩哭的好大声,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哭声,那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了般,那个绝望的女子听到哭声,凄惨的脸上透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她伸出颤抖的手要去抱那孩子,似乎是要哄孩子不哭。”说到这里,公主一行豆大的晶泪滑落。
“然而,平静很快便被黑衣人打破,他一边流泪一边咆哮着,举着剑就刺向那可怜的女子,后面的,娘,儿就记不得了,真的太可怕太可怕了,那女子怎样,那婴儿怎样,我不知道,不知道,只是一想到心就好痛,真希望他们好好的,不要有事。”女儿抱住邝露,又放声大哭起来。
邝露也红了眼,抱紧女儿,一遍遍柔声的安慰道:“孩子,一切都会好,别怕,别怕,有娘在。”
在安慰女儿情绪时,圣天太后心下也是茫然的,她的思绪也回到遥远的过去。
她也记得,那天,大雨将那婴儿身上的血水,洗涤的格外干净,真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她在周围数以万计的诸天兵将错愕的表情下,抱起了这个哭泣的孩子,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孩子一入邝露怀抱,就不哭了,安静的甜甜的睡去,还会自觉的往邝露心口钻,就和现在的公主一样。
而那个围攻女子的孩童,立在邝露面前,满面愤懑与不满。
“说,当着天界在座所有人面说,她是你妹妹。”
“不,我不,我要杀了她!”
啪,邝露一个巴掌打在孩童脸上。
孩童捂住自己红肿的腮帮子,委屈的双眼,闪烁着看向邝露。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连一个婴孩也杀,父帝教你的,你全忘了?这如何去做着天界之主,跪下,为你这句话,跪下。”
孩子毕竟是个孩子,他此时身上杀气尽去,颤生生的跪下。
“说,她是我的妹妹。”邝露威严的强调道。
“她,她是我的妹,妹妹。”跪下的孩童声若蚊吟,不甘道。
“大声说,你说给谁听。”啪,邝露一个巴掌又打了过去。
“好好,妹妹就妹妹,她是我妹妹。”孩童眼睛红了,有些气的提高声音。
“不够,要用真气,告诉所有人,她是我妹妹!”邝露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哇的一声,孩童眼睛像泄了洪的堤坝,泪如雨下,他嚎啕大哭的凝聚真气道:“她是我妹妹!她是我妹妹!她是我妹妹!她是我妹妹!”
于是寰宇上下,她是我妹妹之语,回荡周天良久不绝。
邝露怀中本睡去的婴孩,也被吓的哇哇醒来,邝露则一手扶起委屈的孩童,一边用唇轻轻点着怀中婴孩俏脸安慰道:“孩子,一切都会好,别怕,别怕,有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