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背着的包袱解下,一把杀猪刀留露了出来。
“你,你想干什么,”书生缩在墙角,开口道:“退婚就退婚,一介村姑,小生还瞧不上,啊——”
“胆小鬼!没骨气的东西,”将杀猪刀交给来撑场的,阿花爹继续挥舞着拐杖,骂骂咧咧的道:“有娘生没爹教的,俺现在按就让你知道,是俺瞧不上你。”
县衙内衙里,当将属下都打发出去,苍术站起,居高临下的盯着一个跪着的老汉,不怒而威。
“大人,小的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啊,怎么就犯法了呢!那些大户人家的主母,需要男丁来稳住自己的地位,而养不起孩子的人家,则希望孩子能过的好好的。还能帮人养闺女赚钱,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怎么就不给做?”老汉瞧人都退了去,便继续道。
“两全其美?!”苍术被气乐了,“人家闺女的父亲同意了么?人家母亲同意了么?!”
“女娃的母亲,肯定是同意了的,如果不是他们男主人嫌弃女娃,那他的媳妇,也不会找上俺们啊!”老汉辩解,“俺们覃家人与假道士那伙人,绝对不是一路人。咱们覃家人,从不忽悠人。但至于咱们的客人,忽不忽悠娃子的父亲,这咱们管不了。”
“本官现在不想听你狡辩!说!你们到底帮人做了多少偷梁换婴之事!如果敢有所隐瞒,那你们覃家村的税收情况就回到从前的模样!”
“大人,可别,俺说,俺说,自大人您来了之后,咱们这十里八山,养不起孩子的不多了,能舍得孩子的也很少……”
“到底做了多少偷梁换婴之事?”苍术不耐烦的打断。
“近一年来,也就成交了十单而已。账册就在俺这儿。”老汉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
将账册接过,翻阅之,越看越皱眉:“这覃阿花这又是什么情况?别拿福女的名头来唬我!”
“唉,那是一段伤疤,在十八弯这个地方,就是个穷沟沟,为了传宗接代,好多村都是一起凑钱出外买一个媳妇回来,就那么过。”
“阿花娘本来是我们覃家的一个女娇娥,很活泼的一个小丫头,但却被人用甜言蜜语拐跑了,等带着闺女逃回来,人已经不成样,没过多久就留下阿花撒手人寰。”
“也就是那一年,阿强为姐姐报仇,去宰了一群混蛋。那时候,庐县的官在治安这方面很有作为,可惜没能改变咱们的贫穷。当时,阿花的爷为了藏住阿强,于是凭空捏造出一个儿子,让阿强驼背成为了哥哥阿生。恰好那会儿我们需要给换婴的钱过个明路,于是阿花就成为了福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