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是觉得她有些烦了,将衣服碎片揉成一团塞在她的嘴里,王鸥只能勉强抑制自己的发抖,身子紧紧地贴着身后冰凉的衣柜板。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男人一滞,眼神扫过她,阴冷骇人,“我是送快递的!”
敲门声坚持不懈,那男人想了想,还是停下手离开卧室,往门口走去,一把拉开了门,门口人抱着快递箱子,不住赔笑道:“您是区小姐的朋友吧?是这样的,她已经好几天不在家里了,我每次打电话给她她都讲不在家,今天白天好不容易说早回来,让我傍晚送过来,这不赶紧送最后一单下班了。”
那男人什么话也没说,接过包裹在快递单上签了名,潦草的字迹,很难辨认出名字,说了声“谢谢”便转身把门关上,那快递员却猛地抬头,狠狠地拉住了门。
王鸥在衣柜里,费尽全身力气才把柜门推开了一点点,自他离开卧室脚步声消失以后,她一直在寻找机会传递信息,眼看着衣柜门终于用力蹭开了,她想用力滚下去发出声响让门外的人听到,用力中只听到门口脚步沉沉,她赶紧稳住不动,惊恐地看着柜门外。
来人站在阴影里,猛地抱住她,替她解开绳子,趴在她的肩上,一动不动。
她眼角有些温热,他硬硬的头发扎在自己脖子里,她很清楚他的办事作风,前天就在包包的内袋里发现了窃听器,她想都没想就知道是上次同他不小心起身碰到时他安下的,刚刚尽量形容情景,也是为了让他知道。可她也害怕,他会不会没有听到,会不会正好有事,谢天谢地,他还是来了。
“别担心,我没有事。”她见他还趴在自己肩头,伸手摸摸他的背,他却还是一动不动。不对,刚刚脱困并未注意,现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王鸥感觉他腹部一阵温热。心下一乱,赶紧将他推开,却发现他已经双眼紧闭,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九月的天已经凉了,秋老虎还是很猛,王鸥替撒贝宁拉上窗帘,坐下削了个苹果,同撒贝宁讲道:“这次往后,可还逞能不?”
撒贝宁嘴里塞了块苹果,含糊不清。
“那人那么厉害,偏偏和人打起来,断了两根肋骨,可开心了?”王鸥好笑地看着他,复又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谢谢的话说得多了,你也不想听了,只是往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定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主。你倒下去的时候,我很担心。”
窗外太阳刺眼,屋内冷气正盛,凉意阵阵,好像大醉酩酊时画的一幅画,看不真切又情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