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接着对豹纹女道:“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豹纹女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却听冷千山轻描淡写地说,“你来打她,打到我满意为止。”
他一语惊人,袁琼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豹纹女亦是变了脸色:“冷哥……”
“还要我再说一次?”冷千山示意丛蕾,“你刚才怎么打她的,就把这女的再给我打一遍。你今天不动手,海中以后也甭想待了,你信不信?”
冷千山很大度:“我不逼你,你自己选。”
豹纹女知道冷千山没开玩笑,她犹豫片刻,转手便给了袁琼之一耳光。
袁琼之被打愣了。
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王瑜!你疯了!”
“对不起,”豹纹女欲哭无泪,“我必须这么做……”
卓赫冲过来要帮袁琼之:“别他妈欺负女人,有种咱们单挑!”
“看来你上次还没被打够,”冷千山捋起袖子,活动了下筋骨,“那我今天就打到你求饶为止。”
他这一动,卓赫对他有心理阴影,条件反射地缩了缩,冷千山被他逗得一哂,卓赫还未出招,就被他风驰电掣地反锁住了双手,任他怎么扭动,冷千山的力道稳当如磐石,卓赫悲愤地叫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冷千山将卓赫带到摩托车旁,从后座翻出一根绳子,将他捆在柱子上,对豹纹女说:“要扇就扇重点儿,少他妈给我玩虚的,我赶时间。”
卓赫像只苍蝇一样闹个不停,冷千山把擦摩托车的布塞进他嘴里,他满口腔的臭味,被堵得目眦欲裂。袁琼之唯一的救星没了指望,卓赫的下场更是令其他人只敢作壁上观。
豹纹女无路可走,扯着袁琼之的头发一下将她扑倒在地,袁琼之疯狂地朝豹纹女又踢又踹,黄毛女帮忙按住袁琼之,豹纹女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将刚才虐待丛蕾的手法悉数施加在袁琼之身上,她们纠缠厮打,袁琼之头发蓬乱,体面的套装被沾上满脚的泥星点子,她受了极大的刺激,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冷千山依旧面不改色,提点道:“不够,腿下面,再补几脚。”
两人不久前还是情比金坚的姐妹,一眨眼却成了反戈相向的敌人。大家都被这残酷的场景震住了,申馨骇得站都站不稳。丛蕾盯着袁琼之癫狂的脸,仿佛与自己的脸重合了,她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只觉得怵目惊心,迫切地想躲回她的安全屋里,拉了拉冷千山的后衣摆:“我想回去。”
“马上。”冷千山安抚道。
袁琼之不如豹纹女身经百战,浑身凄惨地瘫在地上,豹纹女抹了把眼泪:“冷哥,这事儿就算结了吧?”
大家都巴望着赶紧离开,冷千山却不置可否,命令黄毛女:“来,现在你上场。”
这意思竟是要来一场接力赛,让黄毛女继续打豹纹女。在场的人总算明白了,他今天根本一个都不会放过,甚至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正是一筹莫展之时,有几个人走进空地,为首的那人说道:“千山,怎么了?”
卓赫认识他,冷千山的死党,赫赫有名的常泽,他与冷千山不同,冷千山出手轻重全看心情,而常泽一贯以心狠手辣著称,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万茂霖等人,冤家路窄,万茂霖乐道:“又是你!”
他们每人手上都提了几个塑料袋,全是打包的冰冻奶茶,常泽百思不得其解:“千山,你让我们买这么多干什么,要请客?”
冷千山拿出一杯戳破了淋在卓赫头上,卓赫堵着嘴呜咽着说不出话,他们阵势极大,冷千山说道:“你们帮我守着,我让他们玩‘大逃杀’。”
这还是常泽受到日本电影启发想出的新玩法,他坏笑道:“以前让你玩你不玩,现在知道刺激了吧。”
“行了,”冷千山没工夫和他废话,大致交代了几句,“我带我妹去看看伤。”
大家一听“我妹”两个字,再看看丛蕾的模样,均是目瞪口呆,常泽罕道:“你什么时候有个……”
黄毛女突然一个飞扑抱住冷千山的腿,声泪俱下地哀求他:“冷哥,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袁琼之就算了,可王瑜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死都下不了手,黄毛女走到穷途末路,一个劲儿地朝丛蕾道歉:“妹妹,我们真的错了,都是袁琼之她没说清楚,我们都不是故意的……”
刚才还让她如此畏惧的人,如今却在她的脚下卑躬屈膝地求饶,丛蕾面对这戏剧化的转折,仿若做了一场毫无逻辑的噩梦,雾蒙蒙地看不真切。
冷千山嫌恶地说:“放开。”
常泽拎起黄毛女,对冷千山保证:“这边我来收拾,你放心。”
冷千山把丛蕾拽上摩托车后座,丛蕾想说什么,在她开口前,冷千山先凛然道:“闭嘴,他们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