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睁开眼,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什么时候也这样醒来过,但是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都记不起来。他环顾四周,是简陋的木屋。空荡荡的房间,让他呆愣了很久。慢慢的,有什么的东西浮出脑海:
那一瞬间,巨大的负面情绪涌出身体,模糊间只见高空中有巨浪拍来,耳边是海浪与风交错的声音,接着,意识就毫无防备的沉了下去。
钱满动了动手脚,穿上鞋,走下床,走到门前,打开门——外面是晨曦初醒的天,鸭蛋青色。一条巨大的蟒蛇盘着身子守在门外,正是碑。
钱满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道:“怎么了?”
碑醒来,睁开眼睛看向钱满,用磁性的声线慢吞吞、不情不愿的吐字道:“宋墨死了。是宋元把你带回来的。”
钱满看见碑巨大的眼珠子里倒影出的自己。那张被毁的脸,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就像横爬着一条蜈蚣,不算太难看,但也算不上好看。那是张令人惋惜而同情,而不愿长时间面对。他朝碑碎了一口,骂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消遣你大爷?”
碑刚想辩解,就看到背着篓筐回来的宋元。他刚要说出嘴的话回到肚子里打了个转。转过来对宋元道:“宋墨死了没?”
宋元道:“为什么这么问?你很希望我师傅死么?”他漆黑的眼睛又清又亮,看向别人的时候,好像有人拿有形的刀子抵在别人的心口上,质问那个人的良心——是否对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碑这才注意到自己口误,他额了一声,连忙辩解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实际上是…我的主人并不相信宋墨已经死了,我告诉他真相,他并不相信,所以…我想…你或许能让他明白宋墨现在真实的情况。”
宋元一字一顿,肯定道:“师傅没有死,只是暂时昏迷了而已。”
碑化作一条小蛇,道:“事实胜于雄辩,既然你们固执的这么想,那我们就去看看,宋墨是死了,还是昏迷了。”他说着,就要往那个门扉紧闭的屋子游去。
宋元手掌抬起,地上就升起一堵一米高的冰墙,困住碑。他道:“师傅现在还在昏迷中,我们不能去打搅他。”他说话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好像要一瞬间就用光了肺里所有的空气。
钱满注意到宋元背后背的篓筐里装满了鱼和一些水果,不禁有些奇怪。他道:“你背后背这些要去哪?”他没有用“师兄”这个称谓,但也没有指名道姓。
宋元闻言,垂下长长的眼睫毛,道:“许叔叔消失了,村民们说他是因为保护村民,被爻辞杀死的。对于这件事,我并不想说什么。因为之前跟许叔叔一起的孩子就是他的儿子。许叔叔为了村民的安危,舍弃个人安危而死,却也抛下了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跟我们一样大,又同样没有父母,他不愿意过继到别人名下做养子,日子过得很艰苦,所以我想尽我所能帮帮他。”
宋元不是不没有幻想过自己的父母究竟是怎样的人,又为什么抛下自己。但是自从遇到宋墨以后,他就没怎么想过这件事了。可如今……
钱满道:“那个孩子…叫什么?”
宋元道:“许海。“
——我是国庆节可能要去打工是分割线——
系统:“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么?”
宋墨走在一片被五彩颜料搅混的白色空间里。他微微蹙眉,有些不确定道:“梦里?”
系统道:“不错。不过更准确的说,这里应该叫‘众生梦’。”
宋墨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系统哼了一声:“你差点被那个海妖干掉!还是我救了你。”它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只道:“我又探测到一个好苗子了——那绝对是个极品!你可以进入他的梦里……”接着,它开始叽里咕噜的出着馊主意。
宋墨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停!你不用说了。”他顿了顿,揉揉太阳穴,继续道:“现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到底还要收几个徒弟?你该知道,凭我现在的身份、修为还有时间,根本不可能一心多用,花在很多人身上。”
系统万分肯定道:“就只那一个了。”
接着,宋墨便听系统开始介绍那个孩子。
那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却有个老头子的名字——公羊寿。这孩子拥有超品根骨,无系属性(就是不排斥任何属性),是“天妒体质”,还是个地地道道的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