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见宋元被一群狂暴的血尸围追,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助阵。只见精神抖擞的珠跳跃在血尸的肩上,一爪子摁碎一个脑袋。那些腐蚀性的血水溅到他身上,全被他钢针似的毛发挡在皮肉外,分毫伤不到他。
宋元见珠杀完所有血尸以后还毛发怒张,一副未尽兴的样子,不禁惘然。他看着那些倒地的尸体,想着,这些血尸已经死过一次了,那这一次倒下又算什么?再死一次么?他不明白。
珠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甩开一身血水。他道:“才这么几个,根本不够杀!一直看守着那家伙,日子真是无聊死了。小元,你知道哪儿还有吗?”他碧绿的眼珠子里全是杀意。
宋元摇头道不知,还劝慰珠不要这样杀气重。
珠叹了口气,好歹是收敛了杀气。他道:“你以前可是拿这些话来劝宋墨的,现在反倒过来劝我了,真是世事变化无常啊。宋墨以前杀气那样重,难不成也是因为日子太过无聊的缘故?”
宋元想起以前宋墨整天板着个脸,除了修炼几乎没有其他事可做(那些生活中的琐事全被他报包了),不由猜测或许真是这样。但是此时他没有附和珠的话。他回到宋墨身边,面露惭愧之色,道:“徒儿无能,请师傅责罚。”
宋墨无力跟宋元计较这些,他垂下眼帘,道:“若是你能节省灵力的散发,就不会连一刻钟的功夫都坚持不了了。现在为师无力责罚你,等往后再一并算总账。”
宋元隐隐期待宋墨所说的“算总账”的那一刻,他乖巧应是。
宋墨瞧了瞧那尖锐的冰刺,问道:“往后你想选什么样的武器防身?”
宋元微微一愣,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他缄默片刻,问道:“师傅,您用的是剑么?”那又黑又笨重的玩意儿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剑。
宋墨嗯了一声。
宋元道:“那徒儿就选剑吧。”
宋墨道:“为师这再无多余的武器给你,需要你自己做出来。”
宋元应是。离开后他思索许久,正碰上在加厚屋子的钱满,瞥见地上的木屑废料,脑中灵光一闪,想出用木头制剑,便问钱满要了两块来仔细打磨。
钱满询问详情后也开始思索自己想要什么武器。
乌琳道:“我最善使鞭,你也就选这个吧。”
钱满道:“我师傅也会使鞭,不用你教。”
乌琳道:“你师傅是会不假,可他使得鞭没我好,而且也太过凌厉狠辣,不适合你。我这套鞭法有一百零八种变化,不仅变化多样,威力无穷,还是一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她说着,颇为自得地笑了。
钱满知道乌琳的厉害,但并不选择迁就她,而是故意用一种不以为意的态度问道:“这鞭法杀不死人,又有什么用?”
乌琳笑道:“我这鞭法杀不杀得死人,全在掌鞭者的一念之间。而且你不觉得让别人哭着求你杀死他,比你直接杀死他更有意思么?”她妍丽的眉目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钱满被说动,不禁问道:“那是什么鞭法?”
乌琳道:“就叫《酷刑》。你若是想学,就帮我杀一个人——‘戒欲’。”她分明是恨透露那个将她封印的家伙的,可一提到他的名字,她的心就柔软的不行,连吐字也带上了一股绵绵之意。
钱满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不过是杀一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