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狂!你一个都绣不出来!”
“我讨厌你!”日夕狠狠地推了湘真一把,转身就跑了,留下湘真自己一个人在原地烦恼,为什么自己总是要给江有汜挡桃花呐?
鹭胭是湘真在人间的替身,鹭胭也是天界最倾心于隐秀的人,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仙侍,但她不在乎天界法则,在她心里,即使委身于这肮脏的人间,只要隐秀开口,便是值得的。
南木知道自己一直被监视着,那个一面之缘的高华,不愧是江有汜身边的人,卓然飘逸的仙气,污浊不堪的人间气都掩盖不住。每次南木走出小区门的时候,都能捕捉到空气中的细微信号。但他不在乎。南木在右手腕间幻了一个不规则的扇形,很轻很轻,但对于有心人,总是可以看到的。
他出门去了湘真的家。
“湘真仙子?”南木对着面前的鹭胭叫道。
“蕴藉君,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仙侍,担不起湘真仙子的名号。”鹭胭请他进去,行了礼。
“你是?”
“我是天界仙侍,鹭胭,湘真仙子抱恙这段时间在人间帮衬着,只是我受了法力压制,无法用自己的面貌示人,请蕴藉君赎罪。”
“没事,我只是想着来找湘真仙子讨论些事情,既然她不在,那就算了。”
“让您找空了。”
“不如……我们加个好友,到时候湘真仙子回来了你也好通知我。”南木右手拿着手机伸到她面前,胳膊上的浅色印记呈现在鹭胭眼前。
“不必了,湘真仙子若是找您,您自然会知晓的。”鹭胭低着头没有动。
南木静静地盯着她,缓缓收回手机放在兜里。
“好。”
鹭胭送南木出了门。
夜半人静,车流稀少,南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捧善恶册,挥着一支笔勾勾画画,等着那个人来。鹭胭确实到了,握着的匕首寒光凛凛,直立在南木面前。
“来了?”
“当年云鹤仙君以一鳞之力救槐荫一族,百年过去了,槐荫一族势力几乎消匿,没几人会在乎这乱世小事,你却把它翻出来,又以此勾引我。”鹭胭没有动,南木也没有动。
“你来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南木合上善恶册。
“你死了,什么目的都没有意义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蕴藉君而已,少了你一个,还会有下一个。”鹭胭一步一步逼近南木。
“做个交易吧。”南木并不慌乱,将善恶册扔在桌上。
“我从不跟死人做交易。”鹭胭向他出手,匕首锋利的尖端触及南木的脖颈,南木一把抓住鹭胭的手腕往外带,鹭胭胳膊被他压住,另一只手还未动,整个人都被南木压住。
“云鹤说,槐荫一族,实在可怜,他救得了你们的命,却救不得你们族人前途。”南木用膝盖抵住地上的鹭胭,神色凌厉。
“你到底是谁?”鹭胭想起她被父亲拉着跪在地上时云鹤说的那番话,一字不差。
“他这话不对,天下世间,谁不可怜。”南木放开她,站起来走到窗边,再繁华的夜景,现在也落幕了。
南木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件晶莹剔透的玉佩,祥云仙鹤,与当初隐秀在天界试探他的那块形状一模一样。南木扔给鹭胭,她一把接过,是她跪着时候,偷偷盯着看的那枚玉佩,百年过去,它依旧是温润通透,像他还在云端尊立。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南木重新回来坐下。
“有云鹤仙君的信物,万事皆可。”鹭胭跪在他面前,垂头奉回玉佩。
“也不是什么难事,湘真仙子大病初愈,我任蕴藉君一职接管善恶册,只是才能疏浅,缺个帮手,你既然是湘真仙子在人间的替身,便与我把人间善恶之事一并管了。”
“按仙力定量,鹭胭只是仙侍,怕帮不了蕴藉君多少,自当尽力而为。”
“不是很麻烦的事,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就是了。”
“是。”
“你来时,也看到我这里的光景了,神仙结界,人类窃听,一样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