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青也出来打圆场,“就咱们两个男的,和她们小女孩有什么好争的。抢宝就抢宝,咱们还怕她们不成。”
楚彬说:“那是,玩啥我都不怕,随便你们选。”
当下,众人在地上远远划出两条直线,在两线中间相距不远的地方画两个圆圈,圈内摆上三块拳头大的石头。中间一人站在圈外护宝,余下四人分站两条线后当抢宝人。抢宝人跑到线内拿走石块回到线外,期间若被护宝人碰触则淘汰出局。
陈文竹说:“我先来护宝。”
高子青笑着说:“我来吧,怕你跑不动。”
初时,楚彬和兰羚还彼此不搭理,见陈文竹和魏玉芬分别被淘汰后,二人也抛开先前的不快,一人抢,一人掩护打起了配合。
五人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笑声,在这宽阔的羊马城上空飘荡。
时间缓缓流淌,每个月的第一个休沐日,他们五人聚齐的时候,还有楚彬的狗夜狼一起玩耍、游戏,楚彬有时会带来几本闲书给他们读,彼此间相处得轻松自然。
魏玉芬总有些无法融入,不过如今她有了目标就决不会轻易放弃。
偶尔楚彬或者是高子青有事不能来,来的人同样也是自在玩乐。遇到楚彬没来,魏玉芬停留片刻就会找借口离去,留下其余三人谈天说地。
渐渐地通过些许言语再加上陈文竹自己的猜想,知道了高子青家原住在成都城外附近的一个村子,他父亲不愿意将来自己的儿女也如祖辈一样,辛苦到头还吃不了顿饱饭,在成亲后便将家中父母托付给了妻子,自己跑到成都城来帮人做工。
高父为人勤奋好学,人又机敏。在质库(当铺)里从打杂做起一步步到今天做了朝奉。母亲在家种地赡养老人,后来陆续得了他们兄弟三个。
夫妻俩齐心努力,孩子一到年龄便送到村中私塾读书。先生觉得高子青的两个哥哥肯用功、悟性也高,劝夫妻俩到成都找个有名的书院继续攻读,以期将来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过得四五年,家中老人过世后夫妻俩一合计,只要孩子们能有出息,他俩再苦也不能屈了孩子。狠狠心咬牙卖了田地房屋,在成都租房住下。
高父在解库伙房帮妻子谋了个活做杂务。原本想将两个孩子送去墨池书院读书,墨池书院学生早已满员,只好退而求其次,送入了也算不错的云山书院。
好的书院束脩虽低,但膳食节敬大家攀比着越来越高,况且书院对衣着用具都有要求。家里经济紧张,只好将高子青送到另一家小书院,虽说束脩稍贵一些,但平常只需有个节敬就行,吃住在家中多少也能省一点。
前段时日,也就是高子青早晨在福临坊碰到陈文竹的头一天,解库司理把自家的一个远亲安排到伙房打杂,顶了高母的位置。父母晚间回来在房中唉声叹气,高子青也一夜难眠,第二天早早起来就去书院,因此才会碰到陈文竹。
再后来高母去别人家做短工,没活的时候在家帮人浆洗衣物,有时也会去给人挑水赚得几文,高子青休沐的时候便会去替母亲挑水,此后经常不能得空来此。
楚彬家的情况是从魏玉芬那里慢慢听说的。
楚彬的祖父曾官至正三品翰林学士,膝下只得一个儿子,便是楚彬的父亲。谁知此子与诗书无缘终日沉迷酒色游宴,楚彬的祖父遂无意为儿子谋个出生,致仕前将楚彬的大哥从山西一七品小官调入京中,升至正六品国子司业。
自觉为儿孙已尽了力,便告老还乡带着一大家子回到了成都,用积攒下的俸禄买了些田地、铺子交给儿媳管理,自己做起了富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