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传来李泗滨虚弱的声音。
林紫菀松了一口气,道:“你怎么样?能撑住吗?”
“呸!”的一声,空气中传来一股血腥味,李泗滨吐出一口血痰,道:“死不了,别担心,就是不知道这龟孙子要做什么。”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他做什么,先保住命要紧。”说完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林紫菀闷哼一声,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李泗滨就感受到一股子冰凉抵在自己唇边。
“还好他们搜身不彻底,不然我身上的宝贝就全没了,快吃,我这有几颗大补丸,还有止内血的药丸,快。”
李泗滨顿了顿,张口将药吞了,林紫菀抖抖擞擞将身上带的药一股脑全塞了李泗滨胃里,这才放心地“咔嚓”一声将十指关节接回原位。
“真疼啊,刚才应当挣脱绳子的时候就接回去的。”林紫菀冷汗零零地靠着马车车壁笑,“混了这么久,遇到事还是急躁紧张,真是没用。”
说完用脚尖踢了踢对方:“你好些了没?”
李泗滨闷闷地应了一声。
林紫菀觉得好笑也不拆穿他,道:“等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别急,说了别给我们拉后腿,你要是再像刚才那样,十条命都不够救你的,记住了没?”
李泗滨又应了一声。
“别说话了,吃饭!”
一股子热风吹来,碗盆“砰”的一声摔砸在马车上,热汤溅到了林紫菀的裤腿。
林紫菀皱着眉道:“大哥,蒙着头怎么吃饭啊?!”
“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话说完,人走了。
这里一个皇子一个前太子就这么被他晾着,林紫菀脚边微微抖动,她知道,李泗滨被气得不轻,她当然也是,只不过比较沉得住气而已。
“刚才手没白掰。”林紫菀伸手摘下头上的麻袋,星光微亮,原来他们坐的这辆马车连棚顶都没有。帮李泗滨拆下绳索,见他面容憔悴但不似之前那般半死不活的样子,微微松了口气。
李成霖整个人捆得像个粽子,挤在角落里人事不知,麻袋贴着脸。林紫菀怕他在自己面前被活活闷死——那实在是太过晦气,麻袋一扯,整个狭小的空间就蔓延着一股子酒气。
林紫菀后悔了,就该闷死他呀的。
李由这个人虽然阴损得很,但是饭菜给的还是人能吃的,林紫菀和李泗滨吃了个饱饭,正想着怎么查看外面的消息,马车内就进来一个人,二话不说把麻袋又给两人套上了。
推推搡搡下了车,被拉着走了很久,腿边不停地扫过及膝高的草木,这是把他们往偏僻的地方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