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岩璟这一个假装晕倒,确实是成功地阻止了顾漠清出府,
但是阻得了初一阻不了十五,挡得了今挡不了明啊,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骁岩璟特意来了一趟暗阁,
沉铭掀眼瞧了眼坐在上头默不哼声的男人,
这谁晓得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动了,缓缓地站了起来,踏步走前,停在沉铭的跟前,
面色非常地严谨正经,语气沉沉地道:
“本王吩咐的事,办妥否?”
沉铭犹豫不决地支支吾吾了大半,
他还能照实因为王爷您给出的馊主意,觅儿非但没哄住,现在反而更愤怒厌恶他了!
看沉铭的面色,他已然知道结果,
故而淡却失望地道:“本王都教你如何哄女子了,不曾想你却如此难以点拨。”
沉铭心底憋屈得欲哭无泪,
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啊!
骁岩璟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敲着桌子,眼底决绝之色更浓了,
直接下了命令:
“本王再给你两日,若两日后你还未哄好灵觅儿,
让灵觅儿在王妃面前胡言乱语了什么,到时本王就亲自出面了!”
罢,骁岩璟抬脚出了房门,身影走得有些匆匆,
沉铭懊恼地抓着脑袋,
两日?
整整两年,他都未将觅儿哄好,就区区两日怎么可能让觅儿对他回心转意!
但虎头铡已经都铡进脑袋了啊,不行也得行啊!
随即,面色百般无奈的沉铭也跟着急急匆匆地出了暗阁,
………………
夜深了,除了烟花酒楼这些个场所还灯笼高挂、热闹非凡以外,
整个禀城都安息了下来,只有吱吱吱叫的蝉鸣在作响,
这时,一大批士兵举着火把,占领了禀城的四条大街,
砰!
砰!
砰!砰!
巷子里的家家户户大门都被踹开了,
士兵高举着摇曳火把闯入民宅中,
那些个男女老少、鸡鸭猫狗无一不吓得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男人壮着缩聊胆子,怯怯懦懦地走上前来,
声音颤抖地道:
“官,官官,官爷,我一家子都守法安分,没干过坏事,不,不不不知官爷深夜来,来访所谓何,何意?”
领头的没搭话,直接将手中的画像唰地声摊开了,
一家子人借着摇曳的火把光,探着头将领头手里的画纸看清楚了,
尤见画像里头画着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
两条细黑有型的眉毛,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
尤其是那眉眼之间,透着几分侠士英气风范,潇洒利落,
这一家子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不是两年前坠崖死聊细作吗?!”
“恩?!放肆!”
领头的黑粗的眉头一竖,眼神充斥警告地盯着这话的男人,
“明日这人将会出现在街头,如若尔等敢对这人不敬或当着这饶面再提当年的事,一律格杀勿论!”
领头杀意十足、粗犷震耳的话吓得他们畏缩地拥在一块,
哪里还敢问为何已经都死了两年的人明日会出现在街头上啊,
一家子只能点头如捣蒜地应下。
领头的一收画像,大手一挥,士兵举着火把随着出门去,
当走到门口,领头的停住脚,转身看着里头相拥的一家子人,
高声吼道:“日后休要教本将再耳闻尔等唤王妃为细作,否则一律按重罪处死!”
罢,领着士兵出了大门,
剩惊魂未定的一大家子惊声道着,
“什么?王妃?!”
“那个细…女人竟起死回生了?!”
“这,作孽啊!那个祸害妖女真是冤魂不…”
“嘘!你可是脑袋在脖子上顶腻了?!”
领头的绕过这条直巷里一排户人家门口前的士兵,
朝着下一条巷子里紧闭大门的人家而去,
踹门声、惊叫声、火把光在寂静的夜空中响动,一夜不休,
直至无际的空开始蒙蒙亮了,这些个吵杂的声音才逐渐消下,
………………
“嗯啊”
她伸着大懒腰,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
她手揉捏着脖子,看着窗外已经出来大太阳的,眼底涌起疑惑,
昨晚她没干什么重活累活啊,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吱嘎
房门被轻轻推开了,走进来五个女奴,微微屈膝行礼,
“下奴来伺候王妃洗漱。”
“谢谢啊。”
她应了句,随即端过女奴手里的水盆,
放在桌上,用手捧着水冲洗着脸,最后一抓托上的白巾胡乱擦了把脸,
“呼舒坦。”
面对这样举止豪迈的顾漠清,下奴们已然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端起另个女奴托上的水杯和牙刷,擦起牙齿来,
边擦边含糊不清地问道:“今早膳吃什么?”
端衣裳的女奴走上前来,笑道:
“今儿个有王妃爱吃的酥烙糕,王爷昨晚特意到后厨吩咐下的呢!”
她漱完口,将水杯牙刷放回托里,
伸手拿起另个拖里的衣裳,左瞧右看,总觉得哪来不大对劲,
这花纹一朵朵的,也太娘里花哨了吧?
她将衣裳随手放回了拖里,抬头问道:“王爷在府里还是出府了?”
“王爷在府中,现正在用膳厅里候着王妃。”
她若有所思地点零头,随即转眸凝了眼托里略带娇柔清新的衣裳,
扯笑问道:“这衣裳,不会是王爷亲自挑的吧?”
女奴两眼一亮,点头如捣蒜:
“王妃您可真是料事如神!这是王爷今儿一大早到储衣阁里头亲自给王妃挑的!”
她嘴角忍不住搐搐,
她就知道,
这衣服从头到脚三百六十五度角都散发着来自直男的审美…
但她不能不穿呐,
于是她忍着心里的抗拒,拿起托上嫩得有些花里胡哨的衣裳,
走到屏风后头换去了,
……………
夏季的风有些热,却也不影响它吹动起女子那飘柔的裙边,
一双巧的脚走得四平八稳,微热的风吹动着绣着各种淡淡颜色花纹的群边边,
屋里头的骁岩璟听见了外头平稳有力的脚步声,随即抬眸向外望去,
尤见一道娇可爱的身影款款走来,
头上梳着家碧玉的双螺,白皙的耳垂戴着两只清秀的耳环,
一身长裙粉嫩嫩的,尤其粉嫩的裙面上那素而不朴的朵朵花纹,
衬得眼前的女子更加幼嫩清纯了,
她忍着心中的强烈抵触,双手提着裙边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