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九十二章 事有蹊跷(2 / 2)枪火武林首页

勾坚壁冷笑道:

“他既无法辩白,那你怎知他是胡三汉?”

尤弈棋说道:

“昨夜我二人决斗之时,他用了一招霹雳斩,那是胡三汉的独门绝技,旁人根本不会,这个‘丧彪’不是他又会是谁?”

勾坚壁干笑两声,道:

“你只是猜测,全无证据。况且我与胡三汉毫无关系,为什么要陷害他?”

尤弈棋说话:

“你难道望了,多年前大刀力斗三煞之事。”

勾坚壁的瞳孔突然收缩。

阳光满院,屋里的气氛却异常紧张。

勾坚壁隔了良久,才道:

“大刀斗三煞与我有何关系?”

尤弈棋说道:

“傅先生,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瞒的过去吗?”

狄泉在一旁道:

“尤少侠弄错了,我们老爷是阿卑人,不姓傅。”

尤弈棋笑了笑:

“我说的不是勾坚壁,而是西北三煞中的人煞傅多智”

勾坚壁脸色铁青,沉声道

“尤少侠已不想呆下去了,送客!”

说罢,他一甩袖子,向门外走去。

勾坚壁只走出两步,便停了下来,门外不知何时已站一个人,削瘦的脸,削瘦的身材,一双眼睛却像两柄出鞘的剑,冷冷地盯着他。

勾坚壁目光一凛,问道:

“魏武?”

那人点点头。

勾坚壁大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捕头竟敢私自闯入我太守府,别忘了这里可不是蒙日城大牢。”

魏武淡淡道:

“哪里都一样,傅多智,你手有十余条人命。你逃不掉了。”

说罢,他向后摆摆手,只见走廊中、房顶、花丛里都出现了手握钢刀的官差,几扇闭着的窗子被震开,露出一个个冰冷的枪口,二十余条火枪都对准了勾坚壁。

狄泉登时变了脸色,勾坚壁反而镇定下来,转头对尤弈棋道:

“这些事都是魏武告诉你的?”

尤弈棋说道:

“不错。昨夜在拱石桥他告诉了我一切,只可惜那时你的管家已经走了,否则你今天不会没有准备。”

勾坚壁瞪了狄泉一眼,才道:

“你相信魏武所言?”

尤弈棋淡淡地说道:

“我只相信事实。”

勾坚壁大笑:

“事实?有什么事实证明我放走了胡三汉?又有什么事实证明我是傅多智?”

魏武淡定道:

“天煞左手曾被削去小指,地煞曾被剌穿右耳,而双、公二人尸首正好有相同的特征,足已证明他们就是天煞、地煞无疑。你们三人涿勒城时形影不离,你不是人煞还能是谁?”

勾坚壁冷笑:

“凭空猜测,有何真凭实据?”

魏武说道:

“智煞傅多智天生斑秃,勾坚壁!取下你的帽子来看看,若无斑秃,魏武自刎以谢。”

勾坚壁一动不动地盯着魏武,突然仰天大笑:

“好一个魏武,我佩服你。不错,我就是傅多智。”

说着,他伸出双手:

“来吧,你身一定有镣铐,这就将我锁起来,我跟你去打官司。”

看到勾坚壁如此无赖,尤弈棋倒是一愣。

狄泉急道:

“老爷,你是三品大员,没有人能够锁你!”

魏武冷冷道:

“不错,我是不能锁你,而且你用不着公堂了。自古官官相护,国法是奈何不了你的。我的意思你明白?”

勾坚壁长出一口气,道:

“明白……”

狄泉突然扑去,挡在他身前,喝道:

“你竟敢枉杀三品大员,难道不怕掉脑袋吗……”

话未说完,尤弈棋叫道:

“小心!”

但是已经晚了,勾坚壁一手抓住狄泉的腰带,猛向窗口掷了过去,顿时火枪声乱响,狄泉惊呼未绝,几十枚子弹贯穿他的身子。

勾坚壁一掷出狄泉,随即一个箭步蹿出窗口。

窗外的火枪手一枪已开,还来不及开第二枪,勾坚壁右足在狄泉身一点,作势再次跃起。

突地半空中光芒闪动,一柄七尺七寸长的斩马刀破空而至,直钉勾坚壁后背。

掷刀的是魏武,这是胡三汉的刀,他一直藏在身后。

勾坚壁空中换气,身子刚欲跃起,岂知狄泉一翻身,双手牢牢抱住了勾坚壁的右腿。

勾坚壁没料到狄泉临死反扑,左足踢出,正中狄泉太阳穴,狄泉登时毙命。

但是由于这一阻,勾坚壁再也没有力气跃起,斩马刀似流星赶月般飞至,穿透了勾坚壁后背,他惨叫一声,一口气顿时泄了,从半空中直跌下来,正好倒在狄泉身。

阳光刺目,但勾坚壁却完全感受不到了,他的眼前是一片永久的黑暗。

马伯城外,长亭。

尤弈棋与魏武并辔而行。不知怎的,尤弈棋的心头始终有一块阴影,挥之不去,魏武察觉到了,却没有问,只是道:

“尤兄弟,这件多亏有你帮忙,否则我乌纱难保。”

尤弈棋笑了笑:

“你杀了马伯太守,难道就保得住乌纱?”

魏武嘴边露出一丝狡狯之意:

“勾坚壁本就是丧彪杀的,与我何干,我的几十名手下都可以作证。”

尤弈棋皱眉道:

“你们做官的是不是都会嫁祸于人这一手?”

魏武淡然道:

“大概是吧,官场的险恶比江湖有过之而无不及,必要的时候,儿子都可以煮来送人吃了,何况小小的嫁祸之计。”

尤弈棋好奇道:

“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揭发出去?”

魏武笑了,他不笑的时候很冷,但一笑起来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说不出的亲切:

“你是江湖人,不在官场,我相信你。”

尤弈棋说道:

“假如我以后也想做官了呢?”

魏武的笑容渐渐淡去,隔了良久才道:

“那也许我会杀了你,不择一切手段杀了你。”

岔路,一条向动,一条向西。

魏武走了向东的路,绝尘而去。

尤弈棋拨马拐了向西的路,信马而行,眼睛里却带着一种奇怪的神色,风吹过,飘起了他的散发,他突然勒马停住,双手一拍,叫道:

“不对,这件事不对!”

但见他立即调转马头,向魏武走的那条路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