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话音刚落，苏慕晚的一张苍白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她为什么不还手？”

“电视剧里的完美人.妻不都是对外强硬但是面对家暴时从不还手逆来顺受的吗？”

“嗯？”由于刚醒过来没多久，苏慕晚的脑袋仍有些昏沉，所以她一时没能够反应过来秦寿说了些什么。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的秦寿见状不由得有些庆幸，连忙改口道：“我是说，因为女主已经认可你这个妹妹了，所以不忍心伤害你。”

“......”姜若诗表示她自己可是听得很清楚的。

眼看自己的第一部计划已经完成了，苏慕晚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于是她象征性地关心苏遇道：“女主她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她现在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刚才还煞气逼人的......”一回想起刚才的情形，秦寿不禁又开始一个劲儿地打寒颤。

“那就好。”在听说了苏遇还活着后，苏慕晚就没再关注她了，毕竟苏遇远没有自己重要，“前辈，你知道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潜伏在你手臂上的伤口处的丧尸病毒，因为你的剧烈运动而加速了扩散。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受该世界法则的影响，同时又有系统护体，所以病毒在你的体内只能够自主模拟‘丧尸化’，从而使你产生幻觉。你的心境受到来自幻境的刺激，被迫开启防御机制，于是就衍生出了技能‘杀伐’。”为了便于苏慕晚理解，姜若诗特意放慢了语速，“但是我听我的前辈们说，‘杀伐’这个技能，自快穿司存在以来，只在001的第一任宿主苏芸蔚的身上出现过。001曾经立下血誓永远只伺奉苏芸蔚这一个宿主，可见苏芸蔚的强大程度。但是不知道从哪天起，苏芸蔚却突然失踪了，原因不明。于是我们这些后来人，从未见过她本人。”

《诗·曹风·候人》有曰，荟兮蔚兮，南山朝隮。

苏芸蔚这个名字，让苏慕晚下意识地想到了这句诗。她记得，“芸蔚”这个词是用来形容云雾弥漫的样子的。

姜若诗在提起苏芸蔚的时候，眉目间也滋生了几丝淡淡的可惜：“大概就是因为人如其名，才会如此不可琢磨吧。不过说起来，远去的人或事物，总是比眼前的更令人着迷和向往。”

她在说后面的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酸酸的，透露着几分微不可察的悲伤。这让苏慕晚一度怀疑她不是在说苏芸蔚，还是在说她自己。

“‘杀伐’这个技能虽然厉害，但是目前的你尚未能够完全驾驭它，因此不要随意使用。”姜若诗倒是很快地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眨眼间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朝气蓬勃的模样，神情严肃地叮嘱苏慕晚道，“要不是这次我读取了你的记忆稍微解开了一下你的心结，你恐怕早就因为精神力枯竭而死掉了。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把你唤回来。”

苏慕晚听了不甘心地问姜若诗道：“难道就没有可以驾驭它的方法吗？”

“有是有，但是据说办法只有一个——‘杀死你自己’。”无论是从神情还是语气的角度看，姜若诗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于是苏慕晚继续追问姜若诗道：“‘杀死自己’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刚一抛出，粗神经的秦寿就立马插嘴道：“你连这都不懂？前辈的意思是让你自杀。”

“滚滚滚......你给我死一边去，少在这里曲解我的意思！”没等苏慕晚开口嘲讽秦寿，姜若诗就率先否定了秦寿的解读，紧接着对苏慕晚解释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是苏芸蔚在失踪前留下来的原话。其实她的这一做法本身就很奇怪，因为每个宿主的主技能肯定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她留下这句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谢谢。”虽然没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苏慕晚还是礼貌地向姜若诗道了个谢。

“前辈，你刚才说你能够读取我的内心。” 苏慕晚思量了片刻，发现自己还有一事必须请求于姜若诗，“那么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检索一下我的记忆？我总觉得......它不太对劲。”

“当然可以。”姜若诗听了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甚至也没细问原因，“看在你这张勾人的脸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好了。”

......勉为其难？明明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苏慕晚听了不由得在内心里吐槽起姜若诗的夸张。

姜若诗如言认真仔细地检索了一遍苏慕晚的记忆。随着检索进度的推进，她的脸上的惊讶也逐渐放大。

“真是奇了怪了，这部分的衔接不太对啊......”

“怎么了前辈？”在听到了“不太对”这三个字后，苏慕晚立马着急了起来。

“怎么说呢......一般人去看你的整个记忆库，他们都会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根据我的检索经验，我认为你的记忆里有一部分的衔接不太对。”姜若诗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辩驳的笃定，“就像是被人生生地剪掉了好几段一样，然后再把断开的两头重新衔接起来。虽说一眼看过去觉得过渡得也挺自然的，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还是不难发现它们的生硬和勉强。”

苏慕晚听罢不由得眉头紧锁，再次客气地向姜若诗道了个谢。怎知在道完谢后，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了姜若诗刚才的调侃。

“前辈，你刚才说我的脸......勾人？！”

“对啊。”姜若诗听了再度盯着苏慕晚的脸看了片刻，“我认为我的审美还是没问题的。”

姜若诗的肯定令苏慕晚的内心顿时“咯噔”了一下。她四下扫了一眼，紧接着匆忙起身，跑到了房间内的梳妆台前。

只见呈现在镜子中的是一张完美地结合了妩媚与清纯这两种格格不入的风格的脸。如今这清纯正逐渐褪去，徒留妩媚肆无忌惮地萦绕在风情万种的眉眼间。眼角在不经意地轻挑的一瞬间更是勾魂摄魄。那丝丝媚意，好似能钻进人的血液里一般，通过血管将一股股酥麻传遍四肢百骸。

这张脸，和现实中的自己的一模一样。

容颜的改变让苏慕晚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结果不出所料地发现自己的原本一马平川的地方如今已是波涛汹涌，专属于女性的妙曼被修身的黑色纱裙修饰得一览无余。

【苏慕晚：998，这是怎么回事？】

【998：宿主，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在每个世界中的身体，都是根据你现实中的模样和比例生成的。一开始为了掩人耳目，不会即刻显现，但时间一长，就会渐渐完成同步。】

【苏慕晚：所以我现在的身体，不是原主的？】

【998：当然不是了，从一开始时就不是，只是一串数据。说真的，宿主你现在真的好美啊......我为我之前的眼瞎向你道歉。】

【苏慕晚：听你这么说我一点也不开心。】

【998：......啊？为什么？】

因为这张脸，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前辈。”已经与现实中的自己完成了同步的苏慕晚回眸看向姜若诗道，“请问你有没有大一点的黑框眼镜？最好是能够遮住半张脸的那种。”

“不是吧？在这里你也要像在现实一样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啊？话说你明明不近视，为什么非得戴眼镜？”一旁的秦寿听了完全搞不懂苏慕晚到底在想些什么，出言调侃她道，“该不会是因为害怕被人盯着自己看的感觉吧？所谓的‘视线恐惧症’或者‘镜头恐惧症’？”

苏慕晚这回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因为默认了还是因为别有他意。

“我没有，不过我可以出去给你找找。我在来的路上刚好看见这附近有一家眼镜店。”姜若诗看着苏慕晚的这张愈发美丽动人的脸，若有所思。

“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姜若诗说完后就离开了房间。

目送着姜若诗离开后，苏慕晚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落到了自己正穿着的黑色纱裙上，顿时秀眉微蹙。

自己似乎之前穿的是米白色的裙子来着......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顺着苏慕晚的视线，秦寿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的黑色纱裙上。

“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女主她亲自给你换了套衣服。”

......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苏慕晚整个人当场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