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温涟又弯腰从筐内翻了翻,而君如司阿战姜怜三人却是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从温涟的背筐之中传出,随即,温涟便是从筐内拿出一张类似地图的卷纸来。
将茶壶茶杯收到一旁,温涟将手上的图纸缓缓打开,铺平在桌子上,只见桌上摆现了一张画满线条的宣纸。
君如司问:“温兄,这是什么…”
姜怜道:“你别告诉我,这是…一张地图?”
温涟笑道:“不错,这是一张地图。”
闻此,姜怜哼声道:“我就从没见过路线这么不清的地图。”
地图是温涟画的,对他来说,地图这种东西不求多精致,只求不迷路。温涟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此行我们的目的是到乌陵与孤山的分界区。”抬手指向图中的一个圆点,又道:“烬尘庄。”
“烬尘庄?”君如司疑问道。
烬尘庄是个什么地方?
“听闻十四年的烬尘庄是为乌陵边境的一座小庄,但十四年后的今天,这个烬尘庄却是出了名的邪庄异镇,因此庄百鬼齐聚,世人便称之为乌陵鬼巢。”开口的是阿战。
闻之,姜怜问道:“乌陵鬼巢?这又是个什么地方?竟然又有阴鬼出现,难道…又是那个千郎鬼官在作祟?”
君如司道:“那位千郎鬼官位居于乌陵之内的百莲山百鬼尸潭…而这个世人称之为乌陵鬼巢的烬尘庄…应该不会是他了吧。”
闻此,阿战悠悠道:“烬尘庄,百鬼齐聚。孰不知这百鬼…可是清阳殿的百名道世子弟。”
清阳殿?!闻此,君如司与姜怜皆惊。
清阳殿于三道之中最为早期的修真门派。且当年王歧炤逆修鬼道,召出鬼祖现世,试图收化鬼祖之灵时,清阳殿的首席大弟子便前来相助,可谓是行善天下之仙人。
但为何堂堂一代仙门,竟会成为厉魂百鬼。君如司便道:“那…战公子可知是何人杀害了清阳殿一门?”
阿战自顾不暇的摇了一下头,又声道:“何人所害?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确实,查出作恶烬尘庄的那位邪祟,正是温涟此行的目的。
温涟亦笑道:“不错,查出屠杀清阳门的邪祟。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闻此,君如司与姜怜便是一幅原来是这个目的表情。
这家茶棚店,其实它的召旗店名只是为‘茶’。是的,就只有这单单的一个茶字,任性而简明。
但此时为烈日饭后,四处来往商客不比早上与午后的连绵不断,因此茶棚之内的乡民则为不多。四人坐于茶棚遮阳处的边临,所以清风拂过之际,四人的轻发则被微微吹动,而清风之怡,则是令有些汗流浃背之人感觉到了人间的柔情如水。
烈日之下照应出来往人影,怡于清风半刻,茶棚之内便多了两位看似不像镇内之人。
茶人桌位数张,不算多数,但也不算少数。只因这间茶棚确实不是为了挣自己乡镇之人的钱两而设。这间茶棚罢于道边街旁,实属是为给过路之人所备。七月炎热,但好在如此骄阳似火的烈日之下,这间茶棚小店还是有位置可坐的。
只见那两人身着一袭黑白长衣,束着一头不长不短的黑发,身上还带着一些八卦灵符,铜剑锦囊之物。一眼而视,便可以看出两人是为丧人赶魂的道士。
见此,姜怜道:“白丧道士?光天化日之下,这烟云小镇难不成还死了人?”
温涟心道:姜小公子啊,难过光天化日之下…就不能死人吗?温涟便笑着道:“很有可能。”
只见那两位赶魂道士将茶师傅送过来的凉茶倒上一杯后一饮而尽,一人道:“这烟云小镇也真是的,死个人也这么麻烦。”
另一个人便道:“你可就别说了,赶魂之法都是学古人书的,难不难这还用说吗?”
那人又道:“真他妈的花里胡哨。”
这两人谈言之间,语气急躁,出言秽语。很明显不是仙家的修道之人,但也不用过于多猜,这二人怕不是三道之中的江湖骗子罢了。
但他们说及烟云小镇中死人麻烦,怕不是又要有怪事要发生。
闻此,做为三道奇才,人间鬼才的北溟仙督,可不会就此而坐视不理。半响之后,温涟便是将桌上的地图卷起,放回背筐之内。只见他又从筐里捣鼓一般,掏出一个钱袋,将拿出的铜钱放在桌上道:“我们走吧。”
闻此,三人点了头,便是从长凳上站起身来,跟随温涟的脚步踏出茶棚小店。
一脚踏出茶棚,后脚踏入烈日阳界,只见这烈日却如同晚阳一般竟缓缓变浅,温涟不知是这是随缘,还是要感谢一下仙道的日神仙君大发慈悲的千里送温暖。
四人步行三里,达至烟云小镇的街道市集。但此时正逢饭后休闲,行街上的来往之人皆回家休息去了。因为有的镇民午后要出商,有的要下田。有的亦是有所要事要出镇办理。
因此,四人徒步数里,人烟则是不多。但此时,温涟却道:“前方有人…”
行云遮日,刺光怡柔。
“各位小兄弟不知要往哪里去,可否捎上本玄师呢?”
一声清雅之声从楼檐而来,温涟四人抬头一望,只见一位青年男子站立在一间客栈的楼间那里,手执一把玉扇,一袭长衣风度过人。
原来是风流儒雅宋迎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