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李湛的话前后矛盾了，如果给不了朕一个满意的回答，小心的你皮！还反了你了，敢说朕向臣下索取无度？！

李湛摇摇头，道：

“陛下，微臣要说的，其实是一个‘重道轻器’的问题！”

“所谓重道轻器，从字面上来看就很好理解，当今之大唐，人们崇尚的是儒家之类的文化知识，却蔑视甚至无视能工巧匠的重要性……”

李世民一听就表示不满了：

“好啊！你之前便和孔颖达争过这个问题，你可知道儒家何等重要？！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李湛又摇头：

“陛下，臣从来没有说过儒家就不重要之类的话！在臣看来，儒家讲究忠君爱国，这是儒家对国家的绝大好处，但儒家把自己摆在一个唯我独尊之位置，那对于国家来说就是一条腿走路啊！”

“如此，臣窃以为，就算有您这样英明睿智的掌舵手，大唐得以开创前所未有之盛世人间，也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李世民忍不住了，几乎是大吼一般训斥道：

“放肆！你敢诅咒大唐？！”

李湛再一次摇头，沉声道：

“微臣身正不怕影子斜，所说的都是心里话，若陛下要以此治罪于微臣，微臣在此之前还有话要说！”

“陛下，您觉得秦皇汉武如何？”

“您又觉得像这台越野车，若有一万之数列于战阵之上，大儒们口中的仁义道德能抵挡得住吗？！”

说完，李湛很是愤怒地拍了一下越野车的车盖子，他心里真正痛心的一大遗憾，就是汉人发明的火药，自己拿来放烟花，却被外族学了去制造杀人灭国之利器……

原来，君臣二人说着说着，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越野车旁边。

李世民听到李湛说起这个问题，却无言以对了！

他一直就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虽然此物的原主人李湛一家三口都在长安定居下来了，但还有其他人会不会也能制造此物？！

突厥人二十万大军啊，仅仅一日之间便化为乌有，死的死逃的逃，就算颉利小儿逃了回去草原，恐怕他也像自己一样睡不着觉吧？！

李世民沉默着，点起了一支火因。

李世民吞云吐雾之间，一言不发的李湛似乎也被烟雾淹没了。

良久，李世民抽完了一支火因，才幽幽开口：

“李湛……”

李湛拱手：“微臣在……”

李世民：“你说，要如何才能制造出一万架越野车？又要多久？”

这可能是有生之年系列啊。

李湛心里嘀咕着，嘴上却一本正经：

“陛下，此物是集工业大成之标志产物！所谓工业，又分轻工业和重工业，比如打火机就是前者，越野车是后者。两者之间，先有轻工业再到重工业，相辅相成……至于区别，可以看两者间的技术含量和工艺要求……”

“只是如今之大唐，农业尚且百废待兴，粮食非常短缺，所以工业无从谈起！”

是啊！

连农业都是这个鬼样子，这让李湛如何回答李世民的问题？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闻言，李世民似乎又有点犯愁了，只见他又忍不住点了一支火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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