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府里时,日头已经落下了。
还没等陆青桑想好找哪个大夫来检查汤药,就见颜熙皱着眉头回来了。
原来,刑部今接到一个案子,是西州的几百名庄家户状告当朝吏部侍郎王洛平强行侵占田地。
农户提交的转让契约文书都齐全,这上千亩良田被低价转让给王洛平。据农户们哭诉,这是王洛平强行让他们卖给他的。
王洛平是位大官,农户们惹不起。无奈之下,他们才都画了押。
后来,听平阳城的清官颜熙来到了京城当官,大家就都燃起了希望,来到京城,状告王洛平,要讨回当初被侵的田地。
由于王洛平是朝中三品官员,对于他的指控案,自然是由刑部来审。
王洛平被问话后,大呼冤枉,自己回西州只是探亲,并没有强侵土地。
但是,农户们的证词一致,手上有画押交易的文书,确是王洛平的笔迹。
周边的村民也能证实,曾见过王洛平与农户们商谈买卖之事。一切证据都完整可信。
按照律例,王洛平当革职查办。可是,颜熙却迟迟下不了定论。
“你是不是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陆青桑问道。
颜熙点点头:“这些证据都很完整,但是,正是因为太完整齐全,所以才让我起了疑。”
“是的,是很可疑,一般的农户,是没有这胆量敢到京城来告这样一位大官的。如果他们有这个胆量,当初就不会任由王洛平欺诈,早就上京了。”陆青桑分析道。
“可他们的法是,知道我来京城上任后,出于对我的信任,所以才会敢上京告状的。”
“这样一,就更可疑了。一来,你只是在平阳城保卫战中建立了名声,但这名声只是英勇守城,并不是青大老爷,他们如何就能相信你会秉公执法不畏强权呢?二来,我们来京城上任,不过十来,他们这些西州乡下的农户,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这么快就上京了呢?”
“你的有理,我也是觉得不对劲,所以没有定论,但是,这些只是我们的怀疑,也不是明什么。所以,我才伤脑筋。”
“其实,你现在更应该好好查一查。”
“怎么查?”
“笔迹可以模仿,证人可以收买。只要从这个角度去查,或许能查出些什么。”
颜熙一拍脑袋:“对啊,如果能证明这些证据不是真的,那么,自然就不能明王洛平的罪证了。明我就好好查查。”
“你可要做好准备,如果我们怀疑的是真的,那就明,是有人在背后,蓄意陷害王洛平。你这么一查,必定会让背后之人关注到你。”
“如果真让我查到背后有人,我必定把他揪出来。”
“其实,我们都不用猜,敢对朝廷三品官员动手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不定,还是朝中得势之人呢。”
“李丞相?”颜熙脱口而出。
他想了想,道:“王洛平这个人平时并不结党,工作兢兢业业的,也许暗中得罪了李丞相,这也有可能。”
“之前那些有疑点的案子,你有查出涉及到哪些官员吗?”
“涉及到几个部的官员,每个人背后都指向李丞相。”颜熙面色沉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