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桑点点头,“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次日一早,陆青桑就匆匆的进宫求见,颜熙也照例去了刑部。
一到刑部,他就让人将农户们都召集过来。
农户们都住在京城的旅馆中,等着案情的随时问讯,因此,很快就把他们召集过来了。
欧阳飞和许绍远都感到奇怪,关于案件的情况,明明就已经问清楚了,应该马上定案才对,还需要问什么?
颜熙告诉他们,个别证词还有模糊之处,要需要问清楚一些。
接着,颜熙就将这些农户都带入问审室,然后他带着文员进去,要亲自问审,不劳烦两位侍郎了。
接着,问审室的门一关,里面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欧阳飞和许绍远面面相觑。
从日头升起时开始,一直到日头下山,颜熙才从里面缓步走出来,对欧阳飞和许绍远道:“两位侍郎请跟我去议事间,我们商谈一下这个案情。”
颜熙后面跟着文员,文员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纸卷,显然是刚刚记录的问讯情况。
欧阳飞和徐超远都微微有些心惊。
坐在议事间里,欧阳飞开口道:“颜大人,这个案件证据俱在,供词完整,按理,早就应该终审决议了。”
“你就不问问,我今又发现了什么新情况吗?”颜熙清冷的目光看着他。
“这个,还请大人详细来。”欧阳飞有些失神。
文员将契约文书递给欧阳飞和许绍远。
“我今对契约文书细细查验,发现了蹊跷之处。
这几十张契约文书上的笔墨,墨水色泽、干涸程度都一模一样,似乎是一气呵成写上去的。
我们读书写字多的人,自然知道,同样的的笔墨和砚,同样的人,都未必能研磨出色泽、浓淡一样的墨汁出来。
而农户们,王洛平是一家家找上门的,当场写的契约,威逼他们签字。
依据农户们分散的住所,找完几十家,至少也得好几的工夫。如此一来,农户的法,就与这笔墨,有出入。”
颜熙缓缓分析道。
“颜大人,单凭一个墨迹,似乎也明不了什么吧?”欧阳飞皱着眉头道。
“是啊,我也看不出这墨迹有什么不同啊。”许绍远拿着几张契约文书,举在光线下看着。
颜熙指着上面,“你也是读书出身的,应该看得出来,看匀墨色泽,特别是收笔的点顿那里。”
许绍远看了一会儿,道:“这,这也是似是而非啊。一样也行,不一样也校”
“最主要的是,即使这个色泽确实一样,那也不能就此定论,这些文书是伪造的啊。”欧阳飞适时地补充道。
颜熙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心里有些失笑。
“今这一,你们知道,我问出什么话了吗?”
“什么话?”欧阳飞和许绍远异口同声道,声音微微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