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第一场群戏,士兵们准备上场。”
门口传来剧务的声音,一屋子的男学生恋恋不舍地出门,只剩下胡天和梅一婵两人待在化妆间。
“士兵,把那杯毒酒递给我!”梅一婵念着台词开始热身,胳膊舒展地伸在胡天面前。
“你先练着,我出去巡视一圈。”胡天找个理由出去,省得梅一婵再找麻烦。
刚把手放在门上,听到身后一声丝绸裂开的“刺啦”声音,紧接着梅一婵大喊“别走”。
胡天立刻转身,看到梅一婵双手捂住胸前,满脸惊慌。
“等着我去找服装师。”胡天说完,门外紧接着传来男声,“梅老师,准备上场。”
梅一婵像是得了癔症,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服装师和化妆师已经让她打发走了。”突然,目光落在了镜子前的针线盒上。
只能自己动手了,梅一婵重新坐到镜子前,伸手去拿针线,胸衣已经完全滑落。
引好针线又愣住了,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在自己身上缝衣服。
“梅老师,士兵们已经打了五分钟了!”门外焦急的声音再次传来。
“让他们再坚持两分钟!”梅一婵紧皱眉头,从镜子里发现仍站在门口的胡天,摆手示意让胡天过来。
胡天颤抖地拿着针,看着正好从沟壑上撕裂的胸衣,一时无从下手。
“快点啊!”梅一婵双手让出胡天工作区域,催促着胡天。“你就当你眼前的是两块猪肉...”
胡天咽着唾沫,一只手拽紧白布,梅一婵的手再让开一小段距离。拿针的手的小拇指倚着“猪肉”维持稳定,针头从白布边缘穿过。
小拇指传来莫名其妙的感觉,既软又有韧性,像是充满气的气球,压上去的手指被温柔地反弹着。
甚是...舒服。
门外的男同学,攥着拳头数次伸手打算敲门,最终都作罢。回头看着舞台上的士兵,已经打得丢盔弃甲,还有几个打急眼了,塑料泡沫扔了,撸起袖子准备真干。
男同学匆匆回到门前,咬牙跺脚刚要敲门,梅一婵风也似得开门,奔向舞台。
化妆室里,胡天依然跪在椅子前面,低着头非常痛苦的样子。
梅一婵惊慌上台,看着舞台上面散落的盔甲、武器,一片狼藉。
不知情的观众,足足看了十几分钟的全武行,完全被激烈的打斗场面吸引。
纷纷感叹:“真.拳拳到肉,看着都疼”。
自带光芒的梅一婵一上场,在纷乱的场景之下,出现一个落魄公主,竟有一种别样的戏剧张力。
深谙戏剧之道的学生已经完全看透作者的意图,给周围的学生解释道:“看女主胸衣上夸张的针脚,女主虚荣且苦难的人设瞬间立住了!”
还在慌乱当中的梅一婵,带着哭腔说出第一句台词,“士兵,把毒药给我拿来。”
全场观众的情绪瞬间跌落,从打斗的兴奋坠落到梅一婵悲伤的情绪之中。
一直躲在化妆室胡天,听着此起彼伏的掌声,心里惴惴不安。
万一...梅一婵的线开了!
他一直盯着外面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他好第一时间...开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第一幕落下,梅一婵吊着双手回到更衣室,看到胡天之后,脸上升起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