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房顶呆了好一会的欢愉抓住时机一举完成射杀,让赵有良当场毙命。
这一记利箭像是宣战的号角,隐藏在门口的常将军愣是杀出一条血路来。那些原本假意归降于赵氏一族的朝臣纷纷让出路来好斩杀赵氏子弟及朝中赵氏的同党。眼看大势已去,不少的赵氏同党已经跪地求饶,只剩赵氏子弟仍不甘心妄图杀出一条路来,拿着利剑直奔手无寸铁的宋择单尔敏两人。
眼看便要刺了过来,宋择已经做好的空手接白刃的准备。谁知被逆贼团团围住的欢愉竟还腾出手来放箭,将那歹人射杀于宋择面前。约莫打斗了快一炷香才将殿中所有逆贼统统清除。
因这次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有人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倒是单尔敏被赵有良划了一道险些伤到骨头,宋择正看她的伤势便觉眼前人倒在了他的身上。一旁的欢愉这才注意到,单尔敏不知什么地方受了伤,鲜血顺着裙摆直往下流。血流过多也引起了宋择的注意,吓得宋择脸色苍白,直呼太医。
承德殿还有些赵氏余党没有清理完毕,宋择也顾不上了。草草的交待了晋王爷帮忙便带着欢愉,抱着单尔敏直奔太医院。两人被太医们隔在外间看不清楚情况越发的着急,慌乱。
“都怪我忽视了她,才让她平白无故卷进了这场斗争还受了伤...”后面的话欢愉便听不清楚了,只听着宋择压低的抽泣声。欢愉与宋择从小一起长大,还从未见宋择掉过眼泪,更不用说哭的如此的自责伤心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犹豫了会终究还是不忍心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单姐姐就是受了点皮外伤,不会有事的。”欢愉平日里豪爽惯了,哪里会什么安慰人的话,就一句没事了翻来覆去的说,只望宋择会好受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才打开“回禀皇上,单贵人已无大碍。身上的伤虽看着骇人实则却只是皮外伤。但过度惊吓加上颠簸导致单贵人险些小产,后续还要静养,慢慢恢复气血。”
宋择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声询问着太医“你说什么?啊?什么?什么小产?”“回皇上的话,单贵人已怀孕月余,之所以流血是因为颠簸加上过度惊吓,好在问题不大没有伤及腹中胎儿,只需静养恢复即可。”
宋择听完便将太医遣了下去,满是自责的进到屋里“欢愉,她怀孕了。她怀着朕的孩儿朕竟然囚禁她...”
欢愉也不知再怎么安慰他,只能伸手将他脸上的泪轻轻拭去。
单尔敏是第二日下午醒的,醒来时便见宋择与欢愉趴在床边睡着。渴的不行又不愿意吵醒他们边想着轻手轻脚的下去找口水喝。欢愉曾听母亲说过,女子怀孕最是马虎不得,稍一不注意便有可能是一尸两命之事,神经崩了一夜,就怕单尔敏有个三长两短。稍一有动静欢愉便醒了过来,见单尔敏已醒欢愉开心的简直要一蹦三尺高。宋择听见声音也悠悠转醒,见单尔敏醒了过来一时手足无措,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涌。伸手将单尔敏抱了起来,用的力气之大好似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欢愉见着二人已经和好如初,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悄悄退了下去,剩下的便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了...
欢愉最近也算是京都之中的风云人物,攻打燕朝时便独自一人烧粮草毁军营,回了京都更是陪同父亲将大汉朝的逆贼一举拿下,成了大汉朝开国以来的唯一一个女将军。一时间风云无量,什么茶楼,说书馆子全是欢愉的英勇事迹,就连京都之中许多的女儿家都将她当作自己的榜样,寄希于有朝一日也能获得如此飒爽。
戚夫人听着刘嬷嬷絮絮叨叨的念着欢愉在京都之中的名声越发的头疼。别人家的女儿出了名声那都是提亲的踩烂门槛,可自家姑娘出了名声却只招来了一堆豪放的女儿家。整日夜里爬墙头想一睹大汉朝唯一一个女将军的风采,将军府的侍卫成日里都不用干别的,只在墙头等着往下推人即可。为此将军府的院墙是加高了一层又一层,可依旧是挡不住姑娘们的热情,这倒是领戚夫人越发的烦心。
就连平日里出门采买的下人都成了街上的香饽饽,每每空手出去东西买不了多少,拿回来的全是向登门拜访的拜帖与拜师学艺的信函。更有甚者还曾伪装成将军府的下人偷溜进来,见了欢愉便是一顿一顿表忠心,只求能留下来伺候欢愉,一时间搞得将军府的人叫苦不迭。
姑娘们实在是太过于热情,无奈之下欢愉只得暂扮男装进宫去避避风头。早早得了信的单尔敏,还特意派了下人来接欢愉与初秋。“不要动不要动!你若伤者碰着只怕宋择是要扒了我的皮的。”单尔敏见着二人进了门便想下榻去迎一迎,欢愉一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忙跑过去扶住单尔敏。那一脸紧张的样子逗得单尔敏笑的不行:“这才刚怀上,哪有那么娇贵!”“唉~我可是特意问过我母亲的,她说女人怀孕前三个月最是放松不了,过了这三个月便能少受些罪了。”这孩子是宋择与单尔敏的孩子,一个是陪她从小长大的人,一个是幼年时期对她极好的神仙大姐姐。她自是不能马虎,这些天闲来无事可是看了好些孕期的医书,问了府中好些有经验的嬷嬷。
那阵仗就好像是欢愉要生似的。扶着单尔敏坐在了软榻上,欢愉便蹲在地上听着单尔敏肚子里的动静。
“才一月有余,还未成型呢,是听不出什么来的。”“哎呀我知道,我就是感受一下。我身边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怀着孕的人呐。”“感情你把我当新鲜玩意呢。”单尔敏笑得不行,伸手点点欢愉的脑袋。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招呼着旁边侍奉的小丫头“婉儿,去将皇上送来的那包药拿来给常小姐。”又转头对着欢愉说道“皇上今早来看我,我便将你要进宫来陪我的事告诉了他。他便差人去太医院拿了药过来。说是...哦说是给你的补药,以往都是将军府派人来取得的,今日正好你来,便让我给你,也省了府上人在多跑一趟。”这些天忙着处理家中事,险些便忘了今日正是十月廿五日要来太医院取药,幸好得了单尔敏提醒不然又要多跑一趟了。
欢愉接过了药便听单尔敏又问道“怎的喝药可是身体不大好?”玩心忽起便开玩笑逗弄单尔敏“是啊,我最近想单姐姐想的都病了,一时见不到就觉得心里空唠唠的。我自己根据医书上所说判断,约莫是相思病吧。”
看着欢愉一脸作怪的逗弄她,单尔敏佯装生气才将话骗了出来“我幼年时曾被家里的姨娘下过毒,虽然调养好了无甚大碍,但身子总有些虚弱,尤其到了寒冬腊月颇感疲乏无力,这才喝着药补着身子。”
单尔敏想着自己幼年时曾遭受的一切,对欢愉的遭遇颇能身受同感,心疼的不行“我身子也不是很好,皇上已经在城中张榜找寻菩运神医了,虽然暂时还没找到,不过听说已经有了菩运神医的去向。想来也用不了多久便能见着了。到时你也来一同诊诊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彻底根治呢。”
欢愉这病总也没什么大碍,这些年便拖拖拉拉没有当回事,自己都快不上心了。但听单尔敏这么一说欢愉颇为感动到底是单尔敏有心了自己也不好辜负“好啊,到时我便来永安宫住着养病,单姐姐可不要烦我才好。”
“怎会”难得的清闲时光,又天气晴朗。欢愉便想着出去溜溜圈。单尔敏现在月份小自然也想多出去溜溜,若是月份大了身子难免笨重不易于活动。欢愉便与新来的婉儿一边扶着一个,往日里一刻钟便能走到的路程,三人生生磨蹭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因着单尔敏的情况不能久站,总要找个地方坐一会,于是三人便去了御花园的暖房之中。单尔敏以前从不出门走动整日里就是闷在永安宫里,今日来了这暖房便觉得哪哪都惊奇。
水土原因许多稀奇的花她在燕朝见都没见过。碰碰这个,捏捏那个兴致颇为高涨。倒是欢愉一脸陷入回忆的表情。他与宋择听旨订婚便是在这暖房之中,那时裴衍就躲在门口偷听...在宴席上吃醉了酒也是裴衍将她抱入了暖房后面的假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