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从后背取出一个容器,放在了桌,盖子打开,里面飘着一层清透的液体。
她取出金针,对准自己的指尖,轻轻一扎,殷红的血液凝结成珠,落进了容器里。
叶舒握住了她父亲手掌,金针对准指尖的时候,她犹豫了,目光移到父亲的脸庞。
有那么一刻,她竟然想要退缩了,她想糊里糊涂地过下去,只当自己便是叶大姐。
祖母是她的祖母,父亲亦是她的父亲。
可是,一切已然发生,她没办法做到自欺欺人。
美好的假象和残的真相,她宁愿选择后者。
血珠落入容器,凝结成珠子形状。
两滴血液相遇......
“父亲,您醒醒——”
叶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为父怎么睡着了?”
叶舒笑了一下,“父亲或许是太累了,女儿便不打扰父亲了,先告退了。”
叶晖点零头,复而想起睡着前女儿问的事情,不禁问,“舒儿,你刚刚要和为父什么?”
叶舒目光闪了闪,道,“昨日家宴,听父亲即将有围猎会,女儿不想去,所以来请示父亲。”
叶晖皱了皱眉,在她头顶拍了一下,“哪有姑娘家不爱热闹的?这次围猎会还有南楚使臣参加,空前盛大,错过了这一次,以后想赶这种盛事,怕也不易了。”
“女儿不爱热闹......”
“那就当是陪你祖母去的,你祖母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兴致,你不去,她老人家能高胸起来吗?”
叶舒垂下了眸子,“女儿听父亲安排。”
叶晖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后悔,他怎么能是让女儿陪祖母去的呢?这孩子今晚情绪看着不太对,听到他这么,不知道会不会多心?其实他就是想她能高兴高兴......
出了书房的叶舒,抬头望着夜空,今晚无星无月,云层厚重地叠在一起,透不出一丝光亮来。
她的嘴角勾起了苦涩的弧度。
原来真的不是啊......
......
孟府。
某个简陋的隔间中,一个人影死气沉沉地倒在地,那人面前的碟子里摆着一个已经干裂的馒头,他的目光落在馒头,眼神空洞,毫无焦距。
房间外,两个厮可不管他的死活,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给他一口吃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自己不吃饿死了那就是活该,谁还会来怪他们么?
给老爷下毒,妄图谋夺家产在先。
又对姐起了龌龊心思在后。
留下他一条贱命,也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两个厮都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守了三了,人都快无聊地长草了。
“也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好起来,把他处置了,咱们也不必在这个角落苦守着了。”
“我听姐已经好了,现在都去贴身侍奉老爷了,有夫人和姐的尽心侍奉,老爷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吧。”
“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