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看不入眼,这家伙老毛病是卸责,麻烦事都丢给人,没想到现在故态复萌萌,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免陷入僵局,她率先说出口:“我看他们都是聚之以利,胸无大志。而李自成有一定根基,断不会轻易认输。他们两军陷入拖拉,消磨时间,两边都不会有好处。”
李岩心情复杂,明明李自成、张献忠及朱由菘各据一方,均可成就霸业。偏偏没有大志,只图眼前蝇头小利,以致错失良机。
朱由检心机阴沉,胸有城府,加上奏这位知天时地利人和的贤妻,连远在江南的军政情报俱弹指可得。
知己知彼,论情报战,另外三家根本输定了,吃得死死。再者朱由检就是太弱,偏陲一隅,人人都瞧不起,反而安得休闲,大力发展事业。
短短一个月,山海关就焕然一新,吸纳四方百姓,农业、工业及经济长促发展,估量势头持续利好。
更恐怖的是发明比旧有火绳枪更厉害的燧发枪,尤其是那支玄苍铳,自己亲自试用过后,更加明白这是如何划时代的创新。别说大顺军,恐怕大清军再来,一样会吃尽苦头。
他已经不敢想像,全军配备天穹铳后,会怎样威震战场。假使南明及大西能拖住大顺,三个月内未能东侵解决朱由检,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无论如何都要撑上三个月……”
李岩上奏道:“无论如何,未来三个月是关键时刻。只要能保持目前形势,深耕细作,根基巩固,将无惧大军压境。”
他绝非随口乱说,三个月即是本年九月前,部份农作物已经有一造甚至二造收成。库房有钱有粮,军队重整划齐,至少可以联同周边城市,增加至十万大军。
再者有奏的情报提供,没有人能瞒天过海暗渡陈仓。无论是大顺抑或是大清,纵使再倾全国之力攻来,恐怕亦得陷入恶战。
“还要三个月吗?”
“如果想主动挥军西向,收复失地,最快亦得待明年早春时。”
奏暗暗点头,认为李岩分析正确。回京一事不用急,至少平定东北一带,主动与关外近邻结交,才能无后顾之忧。不然西行打到一半,清军又压境关外,必须调回头支援。那时候只会事倍功半,甚至出丑人前,左右前线的战力。
朱由检沉默半晌,某方面而言,他有目标时,就有惊人的忍耐力。为恢复山河,早就有觉悟是场硬仗,不介意继续忍下去。只是想到及早回京,可以好好惩罚那些得罪过他的人,就难以抑制心底冲动。
不能随便革杀臣下,但奏从不阻止他对付佞臣。积存多时的愤怒,一定要好好发泄出来。
何复道:“不如虚与委蛇,先接受太上皇之位,与其南北合作,优先解决逆贼流寇。待天下大定后,才收回帝位。”
早在英宗复辟时,就有类似的事件。何复没有明言,朱由检感觉到类似意思,正遂己意。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欲令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朱由检记得奏提过皇帝应该如何容忍,等合适时机才反击。
“向福王回覆,我愿意当太上皇……当然只是暂时。”
李岩自然明白:“没问题,待会修书一封,明早予皇上过目。”
奏非常高兴,朱由检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作出错误的判断,人比以前成熟了。
“好,顺便我们讨论一下大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