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琳一坐上钱斯庭的车,发动机立刻哄哄作响,一脚油门下去,安贝琳被前所未有的推背感吓了一跳。
“抱歉,真的赶时间,不然我会开得平稳一点。”钱斯庭用余光观察这个女孩,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安贝琳自然不会把心中的不满直接表现出来,于是转了话题,轻描淡写地关心起钱叔叔的伤势来。
“哦那个小事,你下口再重一点我可能就要去打个破伤风了,啊我的意思是不严重。”钱斯庭的毒舌不是他想收敛就能收敛的,这可能就是他孤注生的原因之一。
不过,在安贝琳的眼里,这个大叔有点儿意思,值得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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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叔叔,您说笑了,要不是您如劫匪一般当街把我掳走,我是断不会出此下策的。”
“是在下唐突,望大人有大量。”
aever竟然这么快就认错了。
“你我好歹是半个叔侄一场,至少应该事先和我说一声,再来找我。”
“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宣读我爸的遗嘱需要你在场。”
那也不该什么?钱爷爷遗言里还有提我?!
“可我打记事起就没再见过钱爷爷,不奇怪吗,你想带我去哪儿就直说。”
“不骗你,去我家,徐奶奶也在,律师现在还等着。”
“到那里需要拜拜吗,我还不太懂得那些礼仪。”
“你想拜当然可以,最主要老人家面前记得别说过激的话,注意分寸。”
安贝琳渐渐紧张起来,第一次去这样的场合还没有家人在身边,她不知道见到长辈该说什么好。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昨晚给钱斯庭打去电话的神秘人今天如约而至。钱斯庭才知道,早在一个月前,爸爸就已经秘密找律师立了一份遗嘱并完成了公证。
遗嘱的内容需要当事人全部在场才能公开,除了妻子儿子外,还有一个人就是安贝琳。
钱斯庭立刻给欧阳烈打去电话,春游目的地安排在邻市,单程一个半小时,他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在家呆太久,尽管有律师照顾,总比不上亲人在身边。
车子开上高速,仪表盘上的数字飙到120码,安贝琳不由地抓紧安全带,下次说什么也不坐钱叔叔的车,去年最火的头文字大概是以他为原型拍的吧。
惊险指数五颗星,相比之下,游乐园的云霄飞车简直是小儿科。安贝琳的胃里翻滚得厉害,她彻底晕车了,见到长辈的第一面也没发挥好。
“徐奶奶,我来了。”安贝琳强忍不适。
客厅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神情忧伤,她想起身迎接他们,但无奈行动迟缓,多有不便。
安贝琳觉得诧异,按理说徐奶奶六十岁的年纪,应该也不至于满头白发。难道是夜夜相思到白头?多么令人动容的爱情故事。
老太太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招呼她到沙发上坐。
“小钱啊,这是哪家的女娃娃,都把人给认错了?”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慈祥得看着安贝琳。
“婶婶您来啦,安家的孙女,就是我爸的老战友家的孩子。”欧阳烈连忙给安贝琳递话:“小琳,这是你钱爷爷的表嫂,叫姑奶奶。”
“姑奶奶好,刚才不好意思。”好大一乌龙,刚进家门就犯了错,安贝琳道歉的声音轻得像蚊子,也不知道老家人有没有听到。
老太太握着安贝琳的手很是喜欢:“小琳乖,没事儿,你们进去吧,弟妹和律师还等着呢,我今天走了太多路,腿又犯病走不动,就在这坐着。”
钱斯庭让婶婶先在客厅休息一下,他带着安贝琳走进书房。
徐奶奶脸上还挂着泪痕,双眼微微泛红,很明显刚刚哭过,姑奶奶大概是因为这个才特地跑这一趟。
律师一见有人推门进来,便立马严肃起来,从公文包里掏出密封的文件袋,在三人面前拆开。
“我立本遗嘱,对我所有的财产,作如下处理”,律师字正腔圆地宣读这白纸黑字:“三书桌背后的暗格里藏有一只盒子,我自愿将其遗留给安贝琳,属于个人财产。”
什么盒子?安贝琳终于在遗嘱接近尾声的时候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为了这一句话,让我这么大老远跑过来,钱爷爷还挺折腾人的。但安贝琳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这种场合下话不可以乱说。
结束后,徐奶奶去了客厅,由嫂嫂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