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就在你身边。”莫行给她塞
被子,夏禾像受惊的小兽一般,卷着被子,缩成一团。
日子是一点点用手攒到的,夏禾不敢攥太多,也不能攥太满,就这样,她一睁眼就能看见莫行,就足够。
“你还会想到她吗?”
“恩。”莫行可能没有意识到夏禾在问问题,头点了去,发现时知道坏了。
“你继续想吧,我要睡了。”夏禾头侧向另一边,心里也是愧疚。
莫行,原名段恒,妻子是跛叔聂福春的女儿聂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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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在哪儿啊.....”许老岬一觉醒来失忆一般,他只见四方的顶,整间屋子都没十平方。
“彭虎山守林人的小破屋。”一个亮亮男声,抬头看是一米八二左右的寸头小伙,可能也不小了,穿着一身黑夹克,因为屋子窄,蹭了一身墙灰。
“我晕了,你救的我啊。”许老岬手指指,“在下许杭川,江湖称许老岬,阁下哪位?”
“苏现,王见的现。”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主要是许老岬把苏现的位置给占了,但他腿发麻完全不能挪地。
“这工作也蛮辛苦的哦,这么晚还要出去呢。”
老岬掏掏兜,检查一遍,没丢什么东西。
“不是,今天我同事头七,我去烧了些东西。”
许老岬也记得,距离大理凶杀案发,已有七日。
苏现现在不能暴露,没有蜡烛与纸钱,这个季节连好看的花都找不到几朵,有语道青山埋忠骨,兄弟,莫怪啊,我拿高山长河祭你。
为什么要没发明一系列追悼活了呢?知道人离去,和拿着一捧纸去烧,感觉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埋在心里,想想只是见不到,他要是工作忙点,住得远点,也会见不到,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不念了。
记得最初李明和苏现分到一个“三好”排,只有李明一个人抽烟,他好面子也说自己不抽,然后惨了吧唧,犯烟瘾只能半夜偷摸出去唑俩口。冬天驻扎营地在户外,雪埋了一米深,他摸出去差点冻成雪人,回来都笑他。
苏现好久没闻烟的味道,刚才抽了俩口,险些把自己呛死。兄弟,以前你迎合我们,现在轮到我陪你一程了。
“我这几天很忙。你要出去就把门带上,床下箱子有几盒苏打饼干。”
“行,谢了。”许老岬回道,“你等等,从这里怎么去薛镇?”
薛镇?不该是杨镇吗?他有多心口不一,他从薛镇走了好久才到这里,现在回去就不白费。
苏现瞅了他一眼,没答,他把外套脱下,拍了拍墙灰。
“不知道,好像要走好多路,到村口搭车。你去哪里干什么?”
“没有,没什么。你这是要出远门?”许老岬意识到苏现带着一个鼓鼓胀胀的背包。
“不,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