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浮现出简凝被关在铁笼里的模样:“没问题吧?多注意安全。”
“别小看我。”简凝哼哼两声,不满地往外走:“你也要小心些。”
谢宁也下到一楼,坐沙发上跟等待的潘云心不在焉扯了许久。
等她挎着包出门后,谢宁走到后院。郭明久身后站着司机,正晒着太阳:“郭老先生,有时间吗?”
老人翻动眼皮看看他,反应片刻才跟司机挥挥手:“你先去忙吧。”
司机张张嘴欲言又止,顾明久重重拍下轮椅:“滚出去!”
看到司机走到玻璃门外站住,谢宁对着郭明久坐在轮椅上的背影淡淡开口:“老先生颐养天年,过得真惬意。”
“呵,是吧?”郭明久笑了笑:“你来找我想聊什么?”
“郭老先生对自己儿子可能中邪的事怎么看?”
郭明久眯着眼含糊道:“我一个混吃等死的糟老头子,能有什么看法,你不该来问我的。”
谢宁摇摇头:“我看老先生只是被病折磨,年纪不老,头脑也清晰得很。扔下事业在这晒太阳,不太甘心吧?”
“这话什么意思?”郭明久对上他的眼睛,似笑非笑:“没什么不甘心的,我儿子郭振浪子回头,做得很好。”
“昨晚在客厅,我注意到你藏了一块尖锐的玻璃,是想做什么用?”他直接问出来。
“什么玻璃?”老人脸色却毫无波动:“你可能看错了,太疑神疑鬼可不好。”
谢宁没有争辩,突然话锋一转:“老先生好像不太喜欢你们的司机?”
“老杨啊,他可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郭明久瞟了眼门外,答非所问嘟囔着:“可惜到底是个男人,比起阿芳差远了。”
“就是你昨晚提到的保姆?差在哪儿呢?”谢宁循序渐进往下问。
郭明久感慨:“生了病以后,阿芳她,真的把我照顾得很好。”
谢宁看着他没说话,老人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唏嘘:“我也不记得是哪天,她看到我在房间里自渎。就走过来,开始用手和嘴给我服务。
以后的每个周三,她都雷打不动过来,从没缺一天。她真的很体贴,我在等她回来。”
郭明久面部表情非常奇特,没有吐露禁忌隐秘的难堪。反而回味得神采焕发,一扫之前浑浑噩噩的模样。
“那真的贴心。”谢宁也笑了笑。慢慢在他身前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截手指:
“既然聊到手,我差点忘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眼熟吗?”
郭明久神情陡然阴鸷,一把夺过手指:“从哪找到的?我家里?”
“就在你身边。”谢宁站起来,随手指了指角落的小狗。
“是…怎么不是呢?”郭明久塌下肩膀,两手哆嗦起来:“谁干的…”
“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你的家事。”谢宁摇摇头。
他的确有点糊涂,郭明久一直装模作样滴水不漏,没想到引出这番虎狼之词,他思路被打乱了。
他走开两步,摸出一根烟:“昨晚司机先生在我住的房间外偷听,还掏手机打了小报告。这事你知情吗?”
郭明久眼珠转动,点了点头。
谢宁突然有些醒悟,缓缓转过头:“你不知情,是我指狗给你看太着急。你猜到了,手指是我从狗吃的肉里找到的,肉是司机喂的。”
如果一个保姆被害,多半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鉴于这个别墅的情况,司机不管是动手杀人还是代为毁尸灭迹。联系起来,都跟他报告的人脱不了干系。
可听郭明久的意思,保姆阿芳现在简直是他的心灵和身体寄托。
“你在隐瞒什么?”谢宁凑近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郭明久重重地叹气:“你太多疑了,我只是不放心你们才让老杨去看看。”
谢宁露出惋惜的表情:“这么说,阿芳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说到底,她就是个保姆。”老人长久地沉默,又恢复了浑浑噩噩的模样。慢慢转着轮椅往外走:
“我们这些人背负太多,乱折腾就伤筋动骨。有时候,还是不变的好啊。”
“这他妈的老狐狸。”谢宁听着故弄玄虚的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