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利爵士,您过奖了,我…我只是想把我看到的美好都留存下来而已,我画的远不及现实中的那么…那么美好。”露易丝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有些慌张不安的绞动着。
维达没有注意到公主的窘态,他放下手中的画,拿起另一幅人物肖像,却有些纳闷为什么自己的画像没在其中。安娜琳没在他身边陪着他,最近两天她经常和那位莫弗里涅斯伯爵夫人喝茶聊天,说是想探听些帝国使节在托森特的事,今天也不例外。
维达倒觉得是那位寡妇在有意无意的主动接近安娜琳,他有心想要了解寡妇的真实意图,却被数不清的比武、宴请和无聊交际所纠缠,因而脱不开身。不过,这并没有关系,露易丝公主的画作已经完成了,维达决定第二天就离开里斯达德。其实他接受露易丝公主的邀请来到这里;一是为了告别,二是顺便满足好奇心;她会将自己画成什么样子?
“公主殿下,我打算明天就出发前往黎斯特了,待会我会向公爵大人告辞并表达我的谢意。”
“您明天就要走了?”露易丝愕然抬起头来。
“是的,公主殿下,明天。”
“斯坦利爵士…”公主欲言欲止,红晕浮了脸颊。“我请您来,是想让您看看我的画,我为您画的几幅画。”
“啊,公主殿下,我还想冒昧的问您呢,因为我没能找到那些画。”维达行了一礼,微笑着问道。
“斯坦利爵士,请您…请您跟我来。”
露易丝公主还了一礼,回身向侍女作了个手势;于是,那扇通往画室的门被打开了。两名侍女低下头欠身行礼,她们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等在门外,只有维达随着公主来到了画室中。
这间充满了熏香、花香以及颜料味道的房间只有一扇窗,那是由一整块巨大、透亮的水晶玻璃镶嵌的窗户,阳光就顺着那面玻璃照射进来。房间出奇的小,因此光线能够照亮房间里的每个角落。而那道光正直直的将墙的几幅画照得清清楚楚。
那些都是以维达为主角的画像;有他击败对手后在比武场勒马肃立的、有他摘去头盔后扶剑回望的、也有他身着礼服在画中微笑相对的…这些画作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在他将视线投在画之时,露易丝公主却走到了一旁的角落里,那里有个矮柜。
“斯坦利爵士。”她弯腰从柜子里取出一物,双手递给维达。“我…我不知道怎么对您说才好,但还是想把这幅画送给您。”
这是副镶嵌在秘银框中的,对开大小的碳墨肖像画,画像中的人物依然是维达;但让他觉得异常惊愕的是——画中的人脸竟然不是他现在易容后的样子,而是他真实的面貌,且发色没有着墨,是白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维达一脸骇然的望向露易丝公主,却见这位才艺双全的女子依然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斯坦利爵士,您是否觉得这幅画并不是您的样子?是的,是的…我很抱歉将您画成这个模样;非常奇怪…我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仿佛有种难以理解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将您的容貌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您……”
她的话戛然而止,默默的低着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似的。而维达则被她那些奇怪的话给吓到了,很长一段时间内,狭小的画室中静悄悄的,两个人都没有做声。
“斯坦利爵士,我很抱歉…请…请您原谅我。”
“不,公主殿下,您能形容一下您作画时的感觉吗?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维达开口说道,不过他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
“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没有过那种感觉,直到我遇了您…”露易丝公主没有抬起头,只是幽幽的回答道。
维达呆了半晌;丽芙曾经对他说过,源力能让彼此间的联系更为紧密,这不是只有在源力拥有者之间才会发生的吗?他犹豫了片刻决定不再多想,便弯腰向她行礼。
“公主殿下,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还有这幅画,我先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但露易丝公主突然问道:
“我能在黎斯特再次遇到您,是吗?”
“公主殿下,当然如此,我会在黎斯特待到比武大赛结束。”
“斯坦利爵士,我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您…哦,是的,我们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