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危识趣的闭了嘴。
因为最近太忙,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肢体接触了。就算这种情侣间在正常不过的拥抱,也少之又少。
过了大概三分钟,斯齐才放开她,揉一揉她的头,勉强给了她一个微笑。
袁思危眼睛巴巴的看着怪异的斯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看起来十分头疼。
她曾说过,要做他的良药,可是她这剂良药大概是个假冒伪劣产品,他真的需要她来治疗时,她竟不知该怎么下手。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趁斯齐还没转身,她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住了他。
轻轻柔柔的吻似乎真的抚慰了斯齐狂躁的情绪。仅仅几秒钟,他便化被动为主动,慢慢的回吻着袁思危。
要问袁思危最爱斯齐的什么,大概就是他的吻。不管自己处于什么状态,只要他吻她,她便立刻沉迷其中,把一切抛诸脑后。
此刻的袁思危,特别希望自己的吻对斯齐而言也有同样的功效。
结束了这个久违而漫长的吻,袁思危甜甜蜜蜜的捧着斯齐的额头啄了一下,才满脸春色的飞快离开了斯齐的办公室。
有那么几秒钟,斯齐也忘记了之前的烦心事,但袁思危一走,那些乌糟事,立刻塞爆了他的脑袋。
他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从抽屉里拿出一些清心凝神的药服下去,才开始接下来的一切。
他先是打电话给出差的Eric,让他晚上立刻赶回公司。再打电话给宋朝,通知他电话里发生的事,让他做好万全的准备,继而叫来魏风魏知晓和兼任集团监事的秦江,召开了维持三个小时的秘密会议。
四个人一脸凝重的走出会议室时,天已经黑了。秦江拍拍斯齐的肩膀,揉着自己的脖子带着魏知晓走了。魏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给斯齐点上,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要告诉袁思危吗?”魏风把这个憋了三个小时的问题问出了口。
斯齐没有回答。
不知是被烟雾呛到还是太累了,他的眼睛微微刺痛,靠近了看,白眼球上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血丝。
“你还记得柏城吗?”过了很久,斯齐幽幽的开口。
“记得。”魏风这辈子也忘不掉这个名字。
“他如果还活着,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概早就跟沛雪结婚生子,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婆奴吧。”
“你还记得最后警察给出的死亡结果吗?”
“记得。说他是交通事故重伤不治身亡。”
“你我都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斯齐,你放松一点,你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这十几年来,我从来没有为当时的决定后悔过。如今就算因为这件事再天塌地陷一次,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斯齐背对着魏风,魏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周身散发的气场,像极了那年夏天,那个弄堂里骑着单车呼啸而过的男孩,那个叫柏城的男孩。
自从那一年斯齐最好的朋友柏城死后,斯齐就不再是他自己,而是他和柏城的共同体,同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飞扬的灵魂,他们相辅相成,他们互为载体,最终才成了现在的斯齐。
大概是承载这些的这具肉体太过疲惫,所以才会有了这样那样的问题。
如今柏城的死亡旧事再次被有心之人翻出来,戳痛的不仅仅是斯齐的心,更是他这十几年来努力为柏城、为斯念、甚至为自己建造的一切。
有人想要摧毁它,就一定有人会为它殊死一搏。
斯齐就是那个殊死一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