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青雨回绝了公孙羁阳给她添茶的手,问:“不知陛下寻我一个连户籍都没有的平民小黑户,有何贵干?”
公孙羁阳不为所动,仍旧将茶水倒进了焚青雨的杯中,笑答:“邀你品茶。”
焚青雨:“······”
不行啊,她想直白,公孙羁阳拒绝配合。
但公孙羁阳似乎并未撒谎。这一杯茶水饮尽之后,公孙羁阳冲焚青雨作了个揖,竟当真就这样告别了。
焚青雨脑海中大书荒谬二字,深觉公孙羁阳脑子里有一根筋搭错了。随即,她反应过来,公孙羁阳做的是远不止品茶那么简单——未玄衣被他带走了。但此事仍旧说不通,就算未执寅叛去了天芝国,难道一个臣子的女儿能劳动国君亲自出手带回去?
接下来的三日,焚青雨照旧去大司马府蹲点。
未玄衣并未出现,大司马府中的千金始终是肖漫。她开始怀疑未玄衣是否当真被归还给了未府,也许公孙羁阳怕未执寅有诈,扣下了他亲女儿作质子。
蹲守结束在第四日,这一日,她回到酒楼,在房间的榻上发现了景烨。
这人又是一身血窟窿,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焚青雨十分头大,景烨似乎将她当做了私人郎中,只要他被人戳了一身血洞,必然会出现在她屋中。
焚青雨去药铺买了止血的药材。她如今救治失血病人已经是个熟手,三下五除二便将景烨处理完毕。小小的酒楼客房腥气满盈,不好再叫小二哥送饭进来,她只得在楼下用了晚饭。
酒楼的上房虽大,但血腥味这个东西,在酒楼客房一众整齐的霉味里实在突出。焚青雨生怕被别人闻出些什么,在门口放了两个香炉。公孙羁阳留下的屏风正好派上用场,将屋内的猫腻挡的严严实实,就算有什么人进了这屋子,也不会直接瞧见血榻。
点了两个香炉的结果是焚青雨接连两日失眠,太呛了。景烨占了床,为了保险起见,焚青雨在门口打地铺,被自己点的香熏得头晕目眩。
就这么折腾了六七日,景烨精力恢复,将一屋子的血迹清除,开窗通风——他也被那劣质的香料呛的头晕了很多日。
焚青雨问他:“你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帮锦鲤找那位公子。”
墨玉站在窗口,深深吸了几大口美好清新的空气,他反问焚青雨:“那你呢?你做什么去了?”
焚青雨之前不告而别,他在酒楼等了她三日,最终心头的大事还是压过了继续等待的念头。
“我啊······”焚青雨回想着。
她这些日子的经历有些丰富,先是被饿了二十日,然后和玄天释一起洗了澡,同姬落饶一起探了夏宫地宫,还同天芝国君公孙羁阳一道品了茶。于是,她精炼地回答:
“挨饿,洗澡,游玩,喝茶。”
景烨哦了一声,想再问问焚青雨当日为何不辞而别,最终闭了嘴。他为了小迪逼迫焚青雨住到他家里,她救了他几回——他们之间不是那种需要解释去向的关系。
“那位公子,可寻到了?”焚青雨将话题引回来。
景烨摇头:“不曾。四国境内,皆查无此人。”
锦鲤要找的人,难道已经不在人世了?焚青雨挠了挠头发,揣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