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有个更好的人选就好了。
第二日早朝,裴毓真作为皇子,站在人前垂着脑袋一副恭敬模样。
一切朝事说罢,定安帝在上面摸了摸手上的碧玉指环,低咳了声:“可还有什么事么?”
一人闻言,肃着张脸从人群中走出,朝定安帝行了揖礼后才道:“圣上,臣有事回禀!微臣上奏的乃是青州叛军谋逆一事,微臣查到,其后另有隐情!”
裴毓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很快就消散了,垂着头并不多说。
……
下了朝,一众大臣走出大殿,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谁也没想到青州之事背后还有如此大的事情,而且更未曾想到皇上会发如此大火。
青州一事证据确凿,当日被派去平定叛乱的六皇子,因此被骂的狗血淋头,至于庆国公,不止青州叛乱一事背后有他府中的手笔,递上来的证据里其余几桩事里也都有他,圣上大怒,当即剥夺了他的爵位,贬为庶人。
也是可怜庆国公小心翼翼为自己遮掩了大半辈子,却是因为国公夫人而连带着东窗事发,一朝失去了所有东西。
裴毓清回到府里,想起早朝时皇帝的训斥,心中一直难安。在皇子府里待了三两日,便实在是没忍住给宋沐卿去了封信。
茶馆里,宋沐卿喝了口茶,淡淡开口:“距离上一次相见不过才数日,殿下如此急着又将我叫出来,要是被圣上知道了,恐对您不利。”
“我也知晓,本也不愿请宋姑娘再出来一趟,可是如今父皇因先前青州一事连带着对我也厌弃不喜,我实在是诚惶诚恐,特来寻姑娘要个主意。”
宋沐卿瞥了他一眼:“殿下莫急,不就是被训斥几句,并无什么大碍的。”
“可……”
“因得先皇后手段狠辣,如今成器的皇子不多,也就殿下您和最近还算显眼的十一皇子两人。皇上为了制衡,不会让一家独大,你又怕什么?”
裴毓清闻言,虽眉目中还是有些惶恐之色,但到底是安心了不少。
宋沐卿缓缓一笑:“只要殿下不要再生出别的念头,安心听从我的安排,您要的东西,往后我自会奉上。”
裴毓清闻言面色僵了僵,略有些磕绊地开口:“这、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见此,宋沐卿嘴角的笑加深了些:“既是如此,那便最好。就请殿下将心放进肚子里,接下来待在府里,少出去。等圣上的气消了,您再出去也不迟。”
裴毓清哪敢反驳,只能连连应是。
宋沐卿起身,朝着裴毓清略微一颔首,行了个简礼:“若无他事,我便先行回去了。”
甘泉宫内,纯妃愤怒地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扫到了地上。原本还算精致可人的脸,如今变得扭曲而又恐怖。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一个女子都抓不到,本宫还要你们何用!”纯妃美丽的眸子里,盛满了怨毒。
一众宫人们见此,立即跪到地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纯妃眯起眼,瞧着底下众人。好半晌,才冷冷一笑:“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都下去吧!”
众人急急谢恩退下。近日纯妃情绪起伏的厉害,就怕其一个反悔,要了他们的脑袋。
寄琴见纯妃训斥完奴才后,才小步走上前去,行礼低声道:“娘娘。”
纯妃瞥了她一眼,而后冷笑一声:“既是活人捉不到,那我便要死的。你将这话给父亲送去。”
如今的纯妃早已是被恨意冲昏了头脑,一心要置宋沐卿于死地,半点都不顾忌其他。
寄琴动了动眼睫,最后还是行礼应是。
等她快要出去时,纯妃想起什么,又开口道:“我记得延平长公主生辰可是快到了?”
寄琴点头:“不错。皇上已经安排人开始准备了,想是会和之前一般大办。”
“呵,皇上向来对他这个姐姐尊敬有加。既是如此,我也应该为长公主送上一份大礼才是。”
寄琴眉心微皱,对于纯妃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安。然纯妃是自己的主子,如今因三皇子之事更是性情大变,她如何也是劝不得的。便只得退下,想着之后送信之时对老爷说说,由老爷来劝着娘娘可能会好些。
纯妃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神色扭曲,转眼又将随手碰到的一个东西狠狠砸了出去。
“宋沐卿!!我一定要你为我儿之事付出代价!”
一话罢,寝宫之中便又是一阵摔砸东西的响动。外头宫院里的宫人们听见了,全都一个个缩着头当鹌鹑,无不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