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姓环,名叫环羽琢,一个刚刚步入十八岁的男生。
黑色而轻细的头发半长不长地自然垂下,微微还带些天生的自来卷。羽琢习惯让这些乌丝顺其自然地停留在它们想停留在的任何地方。
眉毛的浓淡来得恰到好处,好像日落时伴随着夕阳的残云;长长的睫毛却也和头发似的微微下垂,失掉了一些本该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应有的朝气。躲藏在睫毛下的眼睛大小适中,虽然分出了阴阳——左双右单,但是瞳仁光洁明亮,所以看上去也便不会显得过分唐突,除非有人去刻意观察,否则是很难被发现的。
这样的发型,搭配上乳白而偏黄的肤色以及羽琢清秀的相貌,时常叫人误认为他是个不易接触的女孩子。对此,羽琢总是会刻意表现得满不在乎,实则还是相当较真的。
羽琢和姥姥一起生活在张家口郊外的一座小院儿里已经两年多了。张家口是一座小山城,它靠近北京,这两年也算得上是一处繁华所在。尽管说不上讨厌,不过羽琢似乎一直就不大喜欢这座城市的风光,多半是因为人情所致吧。故而,在姥姥的口中,这小院儿永远是长在皇城根儿下的。
小院儿供两个人居住可以说不大不小,东南北共有五间房。姥姥住在北房,客厅在姥姥卧房的旁边,羽琢住在南房连带书房。东边还有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后改的洗漱间。围着屋子是一落方方正正的庭廊。每当下雨或者下雪的时候,羽琢都会坐在庭廊里,那种寂静的感觉很舒服,却也不是一种旁人可以消受得了的寂清。
院子靠近东南角的地方是庭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棵一怀抱不住地老榆树。老榆树的树冠直径得有三米多,每每在枝叶繁茂的季节,巨大的树冠就会款款落落地伸出墙外,并且遮挡住庭院的大半阳光。在这巨大的树冠上还借住着一位庭院的老邻居,暂且先不去提她。
榆树下规规整整地摆放着一石桌四石椅,这地方是供给他们娘俩夏日里乘凉吃茶的悠哉所在。
正对着老太太房间窗户的庭廊外是一排用玉米杆儿围成的三米建方的花圃,用玉米杆交错出来的菱形格被姥姥打理的相当精致呢。每年开春儿,老太太都会挑选栽种不同的植被,今年种的是薄荷和隐逸,到了这个月份儿,它们的花开的可都正艳,香气也是绝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