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范栖干脆转身顺便为许念带上了门。
倒在床榻上,许念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现下也只能希望一切顺利。
凤凰都都城,凤池宫。
凤揽月在宣告了那件事以后,好像终于记起了有这么一个人。被她安置在空闲了些时日不曾有人居住的风池宫。
央炽一早就心乱如麻,时不时的看一眼斛觞容,张开嘴又合上。他是真不知道这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什么便说吧,都相与了这些时日了,你说什么能值得我恼怒的?”斛觞容今日被迫穿了那宣旨太监送来的竹青色衣衫,一头的墨发也被冠上了白玉竹雕。坐在那里沏着茶。
好生一副公子灼灼如华光景,只叹息立马迎上的龌龊事生生给毁了这浮上的好心情。
央炽闷声道,“你等下要如何?难不成就真生生受了?”
“等下会如何?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也就无甚可猜测的。与其琢磨担忧,不如将眼前的事情做好。”斛觞容掀开茶壶的盖子,一股茶香扑面迎来。“这倒是今年新到的茶叶,怡人芬香,让人着迷。”
“有什么现下需要做的事情?你做的那些都是什么?我与你说。现下是这茶令人着迷,就怕等会儿就是你令人着迷了!”央炽没好气地道,继而走到斛觞容跟前夺了个茶杯为自己抢了这新茶的第一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斛觞容看着他抓住茶杯一口一口唆着热茶的小样子,不觉笑了。“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记住不要让人发现。”
“哼!整得谁愿意帮你似的,我告诉你,就算你被那女帝扒光了放在床榻上我都不会理你。”
斛觞容听了这话稍有些尴尬,索性另外起了话茬“你不如帮我另做一事。”
“何事?”尽管内心有焦灼,他也没法子。若能再旁处助了他也是极好的。
“去看看许将军罢,我想要知道他的腿可还能恢复么?”斛觞容平静地开口,这事他早早就想要央炽去瞅上一瞅了。无奈诸多烦扰缠身,他没办法去言说。
“为什么?他要是就那般走了,不是对我们更有利么?”央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许家是忠赤之臣,我不忍。二来,许家一失利,得逞的会是哪一家?我现在怕是还不能这么肆意而为。”三来,若是医治了她的爹爹,她会高兴些吧。
“好吧,不过不一定会有法子。我之前到处溜达的时候听到了些,那是连李太医都没法子的”
斛觞容为他续上茶,“我知晓的,你且看看就好。”
“嗯那我就走了,你小心些”
目送央炽走后,斛觞容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人微微皱了眉。完全搞不清楚这风揽月下的这步棋有何作用。不过,眼睛瞥向一旁放置的香炉……
且走着看罢。
凤裳宫。
李太医跪在地上,身板挺直,眼睛怒瞪着风揽月。
后者毫不在意,拿着沾湿的帕子,动作轻柔地躺在床榻上的容裳拭去汗珠。“朕知道你很难受,但没有关系你很快就会忘记了……”
她的喃喃话语,容裳是听不到的。他沉浸在那幅画卷里,久久挣扎,不得半点解脱。那是谁啊?一片繁花之境里,他不断地去追着那个女子。但往往在要追上之时,就会遭遇一阵暴雨。霹雳而下的雨滴生生打折了这里所有的花儿,而那女子也在烟雨朦胧之际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