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颜淑背着木系能力者到达小木屋的时候,吕君祁一脸焦急地在木屋前徘徊,金甲衬着他的脸,显得他的火气更旺。
他看见颜淑背着木系能力者像个驼背小老头儿一样过来了,立马冲过去,压根没有注意女孩背的人,满脸怒气地说:“去哪了?外面那么危险!”
又转目看向颜淑背上的人,目系能力者尴尬的抠抠脑袋,试图从颜淑的背上挣扎下去,颜淑瞪了背上一眼,明明没有力气,还要逞强!
颜淑淡着声音,尽量放轻地说:“带着小哥哥去玩了一圈。”吕君祁这人吃软不吃硬,听到颜淑的回答之后怒气明显淡了,却仍旧强烈,他揪住颜淑的耳朵往上提,一边提还一边责怪道:“你要是搞丢了我怎么跟颜候交代?”不到两秒,又担心弄疼小姑娘了,立马放下手。
颜淑得以解脱,嘿嘿一笑,然后背着木系能力者进屋。
此时苑寻已经上好药了,血也止住了却仍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土系能力者一个肌肉猛男就那么跟个小媳妇一样地坐在苑寻床边,之前咳晕的木系能力者也仍然躺着。
颜淑苦笑,轻轻放下木系能力者,她腿上的伤口也裂开了,刚刚被木系能力者的时候裂开的,她提起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向躺着的苑寻。
衣裳早已换过了,换成了吕君祁他们穿在铠甲里的一样的黑衣,脸色仍旧惨白。而她自己,紫色的衣衫还未被鲜血浸透,先前被石头划出的小口子也隐隐冒出血,但衣服厚,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完全没事一样。
土系能力者自觉地走到受伤的木系能力者那边。颜淑安静地坐在苑寻的床沿,她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少年。没有听见惨烈的哭吼,他还在这里,颜淑伸手探苑寻的鼻息,浅浅的,浅到不多放一会根本感受不到那个人的呼吸。
这一次她没有哭,因为她发现自己是水系能力者后,又想起了这十多天的大雨,十分不正常,就像是在描述她的心情一样。
颜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停地在脑海回想:这个人还活着。嘴角又是一抹苦笑,苦得连眉梢也不肯弯起来。颜淑像是木头一样的坐在那里,用气音发出两个字:“娶我。”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再继续,吕君祁也坐在一旁看之前得瑟的那个小老头泡茶。
苑寻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回皇宫了,那是一个深夜,一个陌生的女子守在他身旁,不是颜淑。苑寻望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又是一望无际的支配。
他并未吵醒女子,熟练的下床,身上的伤口仍然在疼,他缓慢地移动着步子,想要走到一边喝口水。这些事情他向来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熟练地坐下,一个人穿着单薄的丝绸白衣,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只有几颗星星在不停的闪烁。
他看到那些耀眼令人神往的光亮,面无表情,又端起白瓷茶杯喝了一口水:星星又如何?还不是被困在这一方小小地空间里,一直在那,和他一样,一直在宫里。
心中想法苦涩却也不表现在脸上,偷偷跑来看太子情况的小忠子看着眼前的少年。超过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沉重,小忠子不禁想起了以前看到那些和苑寻差不多年纪的公子哥进花楼的场景。
太子一向翩翩有礼,待人亲和,如果硬要说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便上次吼了宫女吧。宫中的孩子除了苑寻和苑希文外,哪个把宫女当作人?
小忠子立马上前,憨憨地笑着,对苑寻说:“殿下,怎么样,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苑寻的恢复力极强,但先在的伤势他也仍然不敢使用之前的治愈术,上次差点失控了,如果不是颜淑,后果不堪想象。
苑寻看着小忠子也没像之前对别人一样笑一样地对待小忠子。表情仍旧清冷,苑寻起身,径直向书房走去。
小忠子自觉地汇报起了情况:“是吕小将军送您回来的。”吕小将军自然就是吕君祁了,颜淑进不了宫,自然也没有办法像刚刚那个女人一样躺在苑寻的床边,等着少年清醒。
“您睡了七天了,近几日大太阳,水都退了。”
苑寻正转着手里的毛笔,听见小忠子的话,微微一顿,然后问道:“闸口呢?”
如果闸口没有修好,之前被淹没的土地还是无法退潮,之前住在那里的还想就没有地方住,客栈太贵,住在郊区的人本来也不怎么富裕。
小忠子准备充分地回答道:“被余教头补上了,据说是有仙人帮助了余教头,仙人具体什么来路,傅教头也不清楚。”
又生怕苑寻不知道一般地补充道:“就是没有受伤的那个木系能力者,姓傅,叫傅清森,是两年前的武状元,出身贫寒,应该是基因变异。”
对于封辽来说,异能世代相传,自然系能力者不可能家境贫困,只有变异亦或是私生可以解释。但生出木系能力者,真正的父亲没有可能不出来认领。
苑寻表情未变,但心中已经开始想着怎么让傅清森归顺于他了。小忠子看见太子不再说话也识相的退了出去。
一夜无眠,第二日苑寻便早早地去向皇帝请安。象牙白的长衣上绣着不是风度的蓝色莲花,苑寻的一举一动都未曾脱离太子党身份,就连进去通传的太监也收到了他官方的微笑。
“父皇。”
繁华的宫殿内响起了少年温润的音色。皇帝听见苑寻的声音,便也笑着回应,他并不了解苑寻,所以也听不出少年口中暗藏的欣喜。
苑寻早已因天赋极高被皇帝免去了行礼,他也不推脱,直接说道:“父皇,儿臣想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