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真的考虑起来,韩宇算是个很不错的对象,经济条件很明显不成问题,他的奶奶那么喜欢她,断然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他虽然存在一定的心机,但为人还算正派,至少他已经说了,以结婚为前提,一般男人不会轻易把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所以是真心的,再加上情感史不复杂,所以前任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妥妥一个单身贵族落在了自己手里。
只是,缺了一些东西。
“虽然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但还是对不起,韩宇,我不能和你继续相处下去。”
“啊,我这个人对感情这事比较木讷,不会的很多,你是不是觉得我哪里不够好?”
“不是不是,是我的问题,我其实不太想就这么结婚了,我看我妈他们那架势,恨不得今天我们确定关系,明天就结婚,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急什么,但我的人生还是不希望就这么草草了事。”
“其实我也不着急,慢慢来吧,我会和奶奶说的,是他们太心急了。”
以退为进吗?
“你不用想太多,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不会给你添什么乱的,就把我当做你的一个朋友,时不时出来聚一聚就好。”
随他吧,反正她话都说明白了。“那我们再去那边逛一逛吧。”
“好。”
压了大概十几分钟的马路,两人回了家,买了些吃食,两家人坐在沙发上又聊了一会,话话家常,说些趣事,如果没有处对象这种事,就这样也挺好的,韩宇如果是自己的哥哥,一家人围在一起开玩笑,她想对谁耍无赖都是可以的。
临走的时候,韩宇又把她送到了自己一个人住的小区楼下,很有绅士风度地送到就走了,让她颇为满意。
晚上她出门逛街,去买东西,算了算有两个多月没回来了,冰箱里都是空的,零食柜也所剩无几,想着必须要大肆采买才行,却没想到意外地碰到了甘忱。
她进了离小区最近的一家购物中心,负一层是超市,拐了进去,选了超级爱吃的巧克力,还有每次必定要选的没有阿月也可以自己吃光的大包乐事,巧克力棒、溜溜梅、软糖、方便面……最让她纠结的就是酸奶。
她超级讨厌小包装的酸奶,也不喜欢冷天喝太冰,又想喝大罐的,还有些没喝过不知道好不好喝,万一不好喝——阿月也会骂她蠢的,问她为什么不和阿月一起分享吗?呵,她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不提也罢。
自己都回来这么久了,一个微信消息也没,后来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妮子竟然忘记了!最可恨的是,那边还有个男人的声音,这才交代出来,谈恋爱了!还没等她追问,着急忙慌地挂了电话,说下次给自己解释。
解释?绝不给机会!亏她上次和老板抬杠,特意请假,自己很感动来着,现在没了,都一笔勾销了!谈恋爱这么大的事,居然到现在都没告诉她!要不是自己回来,一切都晚了!
就在这时候,有一双好看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递了一杯从来没尝过的酸奶给她,方译盯着黄色包装,紧锁眉头,暗自纳闷:这会好喝吗?
甘忱见她也不看他人,只顾盯着手上的酸奶发愣,眼睛直直的,呆愣呆愣的,不知道是谁惹她生气了,还有些气鼓鼓的,嘴巴浑圆,别提多可爱了,手情不自禁地伸出去揉了揉她的头。
“这个很好喝”的话还没说,就见她突然抬起头来,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自己,一脸戒备,好半天才发现是他,又是生出不浅的笑意来,当然这其中还有很多的尴尬。
“甘忱?”她不禁肺腑,大明星也敢自己逛超市,连个口罩都不带?一想到这个,连忙后退好几步,往四周张望,生怕被拍到,又闹上热搜,就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少和他同框为妙。
甘忱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又松开,觉得自己心太大,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这个女人离他那么远,想了想,还是又靠近了她一点。“方译,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越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犹豫了一会,显然是信了,默默地又往回走了一步,背对着人群,仿佛在认真选酸奶,装模作样,傻兮兮地问他:“这样是不是就好多了?”
“嗯。”他点点头。
她想啊,反正也逛得差不多了,趁着没人发现,免得横生枝节,还是快点走,所以立刻决定和他道别:“甘忱,我选好了,我们下次再见。”说罢就要往柜台走。
他连忙拽住她的手腕,生怕她一下子就在自己眼皮下面溜走了,已经好多天没见她了,她竟也是一点也不想他?霸道地开口:“在超市门口等我,不许先走。”那么多天都愣是没好好说过一句话,那么多次“一起吃饭”全都扑了空,连说一句“晚安”都是小心翼翼的。
方译纳闷甘忱态度为什么突然这么强硬,想他也许是有什么事情找自己说,便点了点头,说自己在超市门口等他,甘忱这才松了手。
出来的很快,像是自己刚付完钱出来,他就跟在后面出来了,出来以后直接揽着她往停车场那边走,那只胳膊轻轻地横在她的肩膀上,不算逾越,是一种很绅士的引导。
她脑袋有点蒙蒙的,没想到两人会突然离得这么近,他呼出的气体就在自己的耳边消弭于空气中,说不出的暧昧,顿时脸红了到了脖子根。红完又暗自后悔,平时言情脑补过度,连想甘忱思想都这么龌龊了,赶紧抿紧了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甘忱性情温和,凡是进退有度,像一杯静置的水,任何时候都能有自己的形态。他帮她把购物袋提着一起拎到后座,给她拉开车门,提醒她系安全带,开车很平稳,不激进,还能分神和她聊天,看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臂,随着方向的转动,衣服勾勒出肌肉的形状,方译情不自禁又是红了脸,只能手动地降温。
“很热吗?”
“不热不热。”说完就更热了,甘忱见状开了微凉的空调,她才慢慢冷静下来,问他:“是找我有事吗?”
没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提出了问题:“怎么突然来这?”
“没什么,刚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得存些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