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萦下马走到了站在溪边的赫连役身边。
“赫连役,西陵王没有死!”她将阿婆的信递向赫连役。
赫连役凌厉的剑眉轻轻跳了一下,他的目光从溪水上凝望到水萦脸上,轻笑道:“你就是找了这么一个理由,来骗我吗?”
罢,他拿过那封信直接撕成粉碎丢入溪水中,再次无视了她。
他竟然连看都不看。水萦望着他的侧脸,久久回不过神来,“你不信我,难道连阿婆也不相信吗?”
赫连役面无表情道:“你走吧!”
水萦望着他的目光收了回来,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知道是不是?”
这几日,自己怕他看到自己难过、自责,一直躲着他,不敢见他、不敢哭。可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水萦忍无可忍的朝他吼了出来,“你一早就知道西陵王没有死,是不是?”
是啊,他知道。他知道赫连勃的武功,也清楚水萦的功夫,她轻易伤不了他,更妄论伤他性命。
或许是存了一丝侥幸,西陵王“去世”的那一晚,他偷偷打开了西陵王的棺椁,里面空空如也。
赫连役转身看向水萦,他们离的那样近,能清晰的感受到彼茨心跳。为此,他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饶姑娘,无论真相是什么,你我之间都没有关系了。我的事情与你无关。”罢,他转身离去。
“赫连役!”水萦不可置信的喊住了他,“你明知道你父王在骗你,你为什么还要听他的话,去夺皇位?”
“你若不满,可以去向太子告密。”赫连役没有回头,淡淡的了一句,依旧向前走去。
水萦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头埋在他坚挺的背脊上,“赫连役,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已的,你跟我走好不好?什么西陵、郢朝我们统统不管了,你跟我走,我们去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赫连役去掰圈在自己腰间的手。水萦紧紧的抱着他不松手,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他还是轻而易举的掰开了她涨红的手指。
赫连役终于转过了身,面容依然是那么的清冷,仿佛女子的话,没有在他心中升起一丝波澜。
“饶姑娘,这世上没有什么身不由己,有的只是选择。我选择弃了你,如此而已。”赫连役终于冲她笑了,笑的让她的心都碎了。
“其实,你在我心中,从来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赫连役走远了,这句话还久久的飘荡在水萦耳中,一路的疲惫,她终于站不住瘫坐在霖上,任风过水流。
山谷中的夜,冷的让人打颤。水萦便那么坐了一夜。直到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感受着自己冰冷的脸上一点一点升起的温度,微微扬起了嘴角。
她再一次骑上马,走过他走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