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实话实,他初学书法,的确临摹过蔡文姬存世的字帖。其笔质朴实,意境娴雅,落落大方,笔墨中无不透出一种闺秀、文采与涵养。
“该是老身深感荣幸,谢陛下恩典。”蔡琰落座,汉皇并非随意客气,并以半师待之,这就可坐了。
“冒昧求见陛下,只为陛下明鉴,战乱频繁,流民遍野,老妇不忍百姓流离,故收之以活其命,实不知竟藏着慈大逆不道之人,还望陛下明察。”蔡琰再次不急不缓的言来意。
“蔡府之事,朕已着人查清,领头之人为魏国校事副督主刘慈,所领千余人为老夫人府上佃农,这一点,老夫人可觉属实?”刘康点头,言道。
“这是老妇失察,还望陛下法外开恩。”蔡琰点头,这是事实,罪证确凿,无从辩驳,刘康未提自己女儿与司马氏的婚约,应是打算从轻发落了。
“老夫人之请,朕不能答应,蔡老夫人,秩序是维护世间安定的唯一法则,大汉依国家法度而治下,以法维护社会秩序,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蔡府之事,自会依法而牛
朕不能为个人喜好而扰乱律法,汉国法治耗费数年方走到如今,朕不能破例。”刘康叹了一口气,轻轻挥手。
“陛下依法而治,律法,不是陛下制定吗?”蔡素有些气愤的询问。
“的确是朕最终签发,然律法先制定而后施行,送他们回狱中吧。”刘康点头,没玩没聊纠缠,他也没什么耐心,蔡琰是历史名人,他敬仰,也觉得大汉对其有些亏欠,故而可好严想谈,一个司马师的未婚妻,他没什么心情。
“听闻陛下见行腕足之刑时,当即下旨废除,依法而治,若法不合理,陛下就该修改,此不是贤明君主该为之事么?”蔡素再次言。
“大胆”赵东呵斥。
“童稚无状,陛下赎罪。”蔡琰立刻求情。
“腕足之刑,废除简单,然谋反之罪,牵扯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朕想修改也需仔细斟酌。”刘康点头,他的确有权利修改,如腕足之刑,看到不合理,下旨也就改了。
但他并未随意修改构成该类罪行的过程与成立条件,腕足、黥面,免去,并没有免除其他处罚,此次谋反之罪,惩罚的区间,界定,他在未弄清楚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修改。
没错,他不得不承认,构成谋反的条件有那些,在如今的律法中,他也并非完全清楚,熟悉律法,这该是大理石寺卿的本职,他不可能记下这么多条款。
“叔伯言,此为灭族之祸,陛下,这就不合理,我们只是在数年前收纳了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而已,就因为一时仁心,就要一门陪葬,这就不合理,该改。”蔡素要强的道。
“依大汉律,百姓有觉律法不合理的,可向上反馈,是否修改,自有朝廷决断,蔡府之罪,依如今所查证据来看,不至灭族,最终判决,还看最终调查结果。
至于收纳流民,蔡府共六千余佃农,还真是仁慈……罢了,带下去吧。”
刘康最后的耐心也被磨光,收纳流民能收千余,得好像是真的仁义无双一般,然但凡世家,他随便一查,少不得巧取豪夺百姓田产的,最后百姓自然活不下去,只能成了世家的附庸佃农。
下就没有一个世家是干净的,当然,倒也并非世家大族没有好人,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占田霸地的事情,就没世家没做过的。
蔡府,也并非没有做出此类行径,他不当面穿,已是留其颜面了。
“老妇谢陛下明鉴。”蔡琰倒也未曾继续纠缠,躬身一拜后,直接拉着自家女儿走了,六千余佃农,多数如何来的,女儿不清楚,她自是清楚的。
自己走,总好过被压着走,能得一句不至灭族。她觉得应是羊祜的原因,否则,但凡有确凿罪证落入朝堂,他们此类世家,不会有什么活路。